樣?
可她自顧想這些算這些又有什么用?
周婼看向淡然吃茶的紀婉悠。
很顯然,她現在即便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面前這位紀姐姐的決定。
而在對方的決定面前,她并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力。
因為這不是商量而是在告訴她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周婼在心底自嘲地笑了笑。
到底還是她太天真了。
以往她一直以為,躲在這些人身后撿些便宜不必費什么力氣也不用擔什么風險。
也是她這幾年撿的實在太順手了因此甚至都要忘了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真正意義上的便宜可撿。
即便有,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讓她撿到手,而不用付出什么代價的。
她自認聰明但那是跟夏曦那個蠢貨相比之下——
遇上紀婉悠這種人,她根本就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直到離開紀府,坐在馬車里的周婼依舊有些渾渾噩噩。
“姑娘……姑娘?”
見她遲遲沒回應,丫鬟輕輕晃了晃她的手臂。
周婼陡然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她:“怎么了?”
“姑娘,夏府到了呢。”
這么快?
周婼連忙抬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做出盡量自然的神態。
事到如今,她只能按著紀婉悠的交待來做,她只能祈盼著紀婉悠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姑娘,周家姑娘來看您了。”
靠在榻中思索事情的夏曦皺了皺眉。
周婼怎么又來了?
但想到自己心里生出的那幾個新的念頭和計劃,她還是耐著性子道:“讓人進來吧。”
丫鬟應了聲“是”,心底卻擔憂地嘆了口氣——看姑娘方才那模樣,莫不是又在合計著什么新的幺蛾子了吧?
真要再來一回,她別說是人生路越走越窄了,這根本是要走到懸崖邊兒了吧
丫鬟兀自心驚膽戰著,甚至生出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頭來——不如她故意犯些錯,讓姑娘打上一頓然后將她趕出院子去?
“你來做什么?”
夏曦不冷不熱地看了走進來的圓臉少女一眼。
“我來看看你啊。”周婼在她榻邊的鼓凳上坐下,壓低聲音說道:“阿曦,你可聽說昨日之事了?”
“什么事?”夏曦擺弄著手里的扇子,漫不經心地問道。
“許家姑娘的事情啊……說是被人算計了,險些就——”
“夠了。”
周婼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夏曦皺著眉打斷:“我不想聽同許明意有關之事!”
難道要她再聽一遍許明意是如何風光如何得人稱贊的?
且周婼上來就同她說這個干什么?
難道是——懷疑她?
思及此,夏曦抬眼看向對方:“……你該不是覺得,我與那占云嬌見了一面,此事便同我有關吧?”
周婼做出茫然之態。
“阿曦……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覺得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便當作一樁熱鬧說與你聽,給你解解悶罷了。”
夏曦看了她片刻,忽然嗤笑了一聲。
“你就算真懷疑我,那也是正常的。只是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才好,免得招來麻煩,你說對嗎?”
周婼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說著,視線落在夏曦披著的頭發上,輕聲問:“阿曦,你今日怎么沒挽發呀?”
夏曦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橫豎又出不了門,還費那個勁做什么。”
且今日給她梳頭發的丫鬟不知將心思放到哪里去了,好幾次都扯到了她的頭皮,她一生氣,便打了一巴掌將人趕出去了。
“那也要好好地打扮呀,都快要當新娘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