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極會揣摩人心,行事不擇手段,尤其擅長以假象博取他人信任,加以欺騙利用——”
紀婉悠聽得臉色變了又變。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占公子嗎?
為何聽起來,竟像是另外一個人?
可平心而論,這些話并不陌生……父親也曾不止一次說過類似之言,但她只當那是父親的偏見與誤解……
視線已經適應了周遭的昏暗,許明意將面前少女臉上的神情變幻看得分明,而此時,她不由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紀姑娘莫非是喜歡他?”
紀婉悠顯然沒料到這一句,此時眼神閃躲了一下,卻也并沒有否認。
這便是默認了。
許明意不禁有些費解——姑且不論其它,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姑娘,家世樣貌也擺在這里,怎就偏偏要去廢物堆里挑心上人呢?
但轉念一想,這未必就是偶然。
若是有心算無心,那這所謂的喜歡,便多半是掉進占云竹精心編織的陷阱中去了。
思及此,許明意緩聲說道“之前也有個姑娘家,眼里心里皆是此人,甘愿為其所用,還稱此人待她尤為不同——”
紀婉悠眼神一緊“不知許姑娘所說是何人?”
“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是死人了?!?
死人……
怎么死的?
紀婉悠有心想問一句,可她并非蠢人,心知許明意既特意說起對方遭了利用,那對方的死,必然是同占公子有關……
“我奉勸紀姑娘一句,還是盡早離此人遠些為好,否則一旦將自己連同紀家上下皆折了進去,到時悔之晚矣。”
“是嗎?”紀婉悠眼神將信將疑地道“……若我家中出事,于貴府而言,似乎也并非什么壞事,許姑娘為何會如此好心提醒于我?”
從方才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位許姑娘,絕非是目光僅被禁錮在后宅之中的尋常姑娘家。
許明意淡聲反問道“既是不信,又為何問我呢?”
她家中同紀家,的確算不上同一立場,甚至還有些過節在,她祖父不久前才剛打過紀修一頓,但若論起深仇大恨,或是你死我活的對立立場,暫時卻也沒有。
要她上趕著去提醒紀婉悠,固然不至于,但對方既問到了她面前,她也沒有道理佯裝不知,眼睜睜看著一個姑且不知好壞全貌的姑娘家就這么傻傻掉進火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