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則來至了內(nèi)殿前,隔著珠簾抬手行禮。
“國師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來了?”早朝后便來了玉秀宮的慶明帝,此時坐在椅中問道。
依舊靠在床上養(yǎng)胎的靜妃緊緊盯著珠簾后的國師,等著對方開口。
方才她隱約聽到了“不祥”二字……
難道當真有邪物作祟嗎?
國師沉吟了片刻后,正色道“回陛下,娘娘腹中龍嗣,此番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
慶明帝臉色微變。
保不住了?
太醫(yī)都沒敢斷言的事情,國師為何能如此篤定地說出口?
而突然聽得這一句,靜妃腦海中空白了一瞬之后,不禁失聲驚道“……怎么會!”
她臉色蒼白,連忙就道“若當真是有什么不祥之物,國師只管設(shè)法驅(qū)逐了便是……這孩子分明還在本宮腹中,怎會就保不住了?!”
“這邪物非同尋常,加之幼胎本就元氣尚弱,經(jīng)不起邪氣侵蝕,故而現(xiàn)下已是來不及了……”國師微嘆了口氣,“如今貧道也只能設(shè)法超渡一二。”
靜妃瞳孔劇震“簡直一派胡言……誰準你超渡本宮的孩子了!連個邪物都驅(qū)逐不了,本宮看你根本就是個妖言惑眾的騙子!”
國師“……”
別說,還真叫您歪打正著給說對了,真就這么回事兒。
慶明帝語氣微冷:“愛妃,不可對國師無禮。”
聽得這道聲音,靜妃緊緊抓著手指,勉強冷靜了一兩分,眼中含淚地道“臣妾只是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陛下您讓國師想想辦法,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國師,當真沒有補救之法了嗎?”慶明帝看著道人,微微皺著眉問道。
他對靜妃腹中的這個孩子,自然是看重的。
子嗣問題,一直是他最在意的一塊心病。
榮貴妃是替他誕下了一位健康的皇子沒錯,可此前宮中并非沒有過皇子夭折的先例。一個皇子,尤其是極不容易得來的皇子,遠遠不夠使他安心。
而靜妃現(xiàn)如今的情況,對他而言就更為熟悉了……
后宮之中,至少有三名妃嬪,早年都曾有過保不住胎兒的經(jīng)歷。
故而這幾日來,即便太醫(yī)們不曾明言,靜妃一味嘴硬聲稱自己并無太多不適,他心中也已經(jīng)大致有了預(yù)感與準備。
但邪物作祟……
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國師道“陛下有所不知,這邪物戾氣極重,若非娘娘腹中是個龍子,有龍氣護佑,恐怕還撐不到現(xiàn)下。”
龍子?
猝不及防之下,慶明帝心中一痛“國師看出愛妃腹中是男胎了?”
道人輕一點頭,面上有著恰到好處的惋惜之色。
“……”
如此天上地下的落差與雙重打擊之下,連日來夜不能寐的靜妃徹底撐不住了,嘴唇顫抖了幾下,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宮娥驚呼出聲“娘娘!”
慶明帝看了一眼,眼底已不見絲毫緊張在意之色“請?zhí)t(yī)吧。”
說著,站起了身,離開了內(nèi)殿。
“國師請隨朕移步側(cè)殿說話——”
國師垂眸應(yīng)是,跟在慶明帝身側(cè)進了偏殿。
“不知國師口中所指邪物,究竟是何物?”慶明帝的語氣聽不出信是不信,“朕以往從未曾聽說過,宮中竟也有此等作祟之物——”
“陛下乃真龍?zhí)熳樱蕦m之內(nèi),世代又有紫氣護佑,確非滋生邪物之處。”道人高深莫測的語氣中透出篤定來“故而依貧道判斷,此邪物乃是從宮外而來。”
“宮外?”慶明帝皺眉思索著。
“正是,陛下不妨使人查問一二,靜妃娘娘最后一次出宮是在何時,去了何處。”
“愛妃最后一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