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也清楚這等好事不是單憑一只鐲子就能定下的,但只是看她戴著,也覺得非常之順眼就是了。
許明意點了點頭——說來,她倒從吳恙家中的長輩那里拿著不少陪嫁的東西了,先前是皇后娘娘的一對簪子,今日又是太后娘娘的鐲子。
“對了,你先前是不是沒回去?”她轉而向吳恙問道。
陵廟中出事之后,他很快便趕到了,且還是那身給她送飯時的衣袍。
吳恙沒有否認“在廟外待了片刻。”
雖有小五等人在,但讓她獨自在這皇家陵廟中,身邊也不曾帶著阿珠,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著夏日夜中也不算冷,橫豎離天亮又沒兩個時辰了,便打算在廟外守到天亮再離開。
誰知道這么快就出了事。
“下回不必如此。”許明意笑著道“我若需要你來守著,會直接同你說的。”
吳恙表面點頭答應著,心中卻并不這樣想。
就如同養女兒這種事情,必然要謹慎,許多事情不是孩子說不需要,大人便可以不做的。
“不同你多說了,郡主還在等著我。”許明意探出頭看了一眼等在那里的好友,道“你也回去早些歇著,養足精神才能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你好好睡一覺,明日不必跟著早起。”
“正有此意呢。”女孩子語氣輕快地對他說“我走了。”
吳恙點頭,目送著她去到玉風郡主身邊之后,自己方才提步從芭蕉叢后行出。
“一日究竟得見上幾回啊……合著此番我出來,就是給你二人打掩護來了?”
玉風郡主悄悄擰了擰好友的手臂,語氣酸溜溜地道。
“走路呢。”
許明意推開她的手,小聲提醒道。
玉風郡主將手收了回來,嘴上還是沒停下“你倆若日后當真成了親,那我可就是媒人了,回頭必是要同吳好看討一筆報酬才行的……”
面對這種話題,許明意全無姑娘家該有的嬌羞,反倒狀似認真地說“用不著他,到時我定親自給你包上一只萬兩紅封,以表謝意。”
“……我怎突然覺得如此有罪惡感呢,倒像是在幫著你坑騙俊朗少年似得。”
見前方廟門外有人來,許明意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好友安靜下來。
此時眾人皆是離開陵廟,回行宮而去,這幾人卻要進廟,且是尋常家仆打扮,無疑有些異樣,如此之下,許明意便多留意了兩眼。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準再進陵廟。”
守在廟外的侍衛將人攔了下來。
“侍衛大哥,我們是來尋我家大人的。”前頭的一名仆從客氣地說道“既是進不得,那我們且就在此處等著便是。”
聽他語氣順耳,侍衛便多問了一句“你們找哪位大人?”
“我們老爺是兵部紀尚書。”
“紀尚書?”侍衛不假思索地道“方才人已經走了,你們來時沒瞧見嗎?”
“我家大人已經走了?”
“也就是方才的事情,同一位年輕的大人一起走的。”
仆人趕忙道謝。
許是夜色昏暗,再加上老爺穿著常服,他們一時沒能看清。
看著那三名仆人要轉身離去,許明意一眼認出了混在其中的紀婉悠。
紀婉悠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一瞬,皆是扮作下人混進來的二人看了看對方,都沒有開口多說什么。
紀婉悠心中雖是疑惑,但也立即跟著那兩名仆從快步離去了。
正如那侍衛所言,紀修剛走沒多久,幾人很快便追上了。
“老爺。”
聽得仆從的聲音,紀修駐足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提著風燈走來的女兒。
“紀姑娘。”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