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這么一看,燕王立即意識到了不妥,心底暗道一聲“兒子若娶不到媳婦自己實(shí)在難辭其咎”,張口正想要補(bǔ)救,卻見那小姑娘平靜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此甚好,既無人踏足,不僅談話方便,也不必?fù)?dān)心會被人留意到來時的痕跡。”
燕王一怔之后,不禁爽朗地笑了兩聲,并悄悄看向兒子——看吧,人小姑娘可沒生氣,瞎操心了吧。
察覺到這隱隱約約的視線,吳恙只看向面前的女孩子——那還不是因?yàn)檎颜焉平馊艘狻?
“坐下說話吧。”燕王邊在石桌旁的舊石凳上坐下,邊對兩個孩子說道。
石凳雖老舊,此時其上卻各墊著一只干凈的軟墊。
許明意邊坐下邊在心中判斷著,如此細(xì)心,想來多半是小七。
“陵廟中的事情,我已聽阿淵說過了,此次母后能得以避過一劫,全因有許姑娘在一旁相護(hù)。”燕王開口說道“本王在此先行謝過許姑娘此番相助之舉——”
見燕王抬手作禮,許明意雙手交疊抬起于眼前,還禮道“王爺客氣了。”
看著舉手投足透著颯爽的女孩子,燕王含笑道“往后許姑娘若有什么需本王相助之事,還請盡管開口。”
許明意干脆地應(yīng)下“是,晚輩定不同王爺客氣。”
她此次救下太后,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并無其它雜念在,但如今既已順利將人救下,若能因此同燕王之間結(jié)下一份“善緣”,她自也沒道理不要。
大局當(dāng)前,在最后的贏家面前,許家說不定還真有需要對方相助之時。
燕王點(diǎn)著頭,眼中笑意更濃了幾分。
他這倒好,兒媳婦還沒娶回家呢,他先欠上恩情了,且是救母之恩這樣的一筆大債——
不過也不打緊。
若尋常之事報(bào)答不了,他這不還有一個現(xiàn)成的兒子可以拿來抵債嗎?
了不得回頭就把兒子推給國公——橫豎家里就數(shù)這小子最能拿得出手,收是不收將軍看著辦吧。
燕王殿下抽空幻想了一下那情形,很快便也收了神,看著兩個孩子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二人先前是如何得知太后娘娘會在此次祭祀中遭人暗算的?”
這是他今日一直在想的事情。
聽著這個令人多少有些頭疼的問題,許明意便知道又到自己該撒謊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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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這邊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身側(cè)的吳恙說道“此事乃是我湊巧夢到的——”
被搶了詞又被搶了夢的許明意微微一愣。
燕王更是愕然:“……夢到的?”
究竟是什么睡姿才能做出這么靈驗(yàn)的夢?
吳恙神色平靜地點(diǎn)頭“正是。”
昭昭做夢靈驗(yàn)這一點(diǎn),他不想讓太多人知曉——如此反常之事,難保不會被人拿來利用,他并非是信不過王爺,只是有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想讓許明意沾染上。
且做夢這個說辭,實(shí)則多多少少是有些敷衍的。
這樣的印象,還是讓他來吧。
燕王短暫地沉默了一下。
來之前倒是沒想到會聽到一個如此簡單而又不簡單的答案。
但自己的兒子說出來的鬼話,他難道還能去質(zhì)疑嗎?
于是,燕王殿下很平靜地點(diǎn)了頭“如此說來,倒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這么接話打圓場,這爹當(dāng)?shù)膽?yīng)當(dāng)還算稱職吧?
吳恙心照不宣地道“或是如此。”
燕王笑了笑,爽快地揭過,不再多問。
雖說是他親生的,但若論起“相識”,實(shí)則也沒幾日,這般情形之下,孩子肯坐下來同他談話,已是十分難得了,許多事情是急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