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孩子縱然還不知發生了什么,卻也不妨礙趕忙跟著就跑了。
“是一只鴿子。”
一名緝事衛在不遠處的墻角下發現了受傷的白鴿——應是被那些孩子拿彈弓打傷的。
“不對……這似乎是信鴿。”那名緝事衛將鴿子提起,昏迷的白鴿腿腹之間的羽毛下露出了一只竹筒。
為首的緝事衛眼神一動“將東西取下來!”
此時那群孩子已經跑遠,歡呼嬉鬧著消失在了鬧市中。
湘王于禁宮外下了馬車,一路往御書房而去。
此時他無疑是十分忐忑的。
但心底始終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自己行事素來謹慎,斷不可能會被人拿住什么把柄。
此時皇上召他進宮,或許還是為了先前他擅作主張對太后下手之事,他這位皇兄一向多疑,或許還是不曾全信他的話……
待會兒無論是試探,還是苛責怪罪,他都只需擺出以往的姿態小心應對過去即可——只要能夠平安從京城脫身回到滇州,其它的都不重要。
到時山高皇帝遠,他再想做些什么,便不是這位皇帝陛下能夠左右的了。
而那之后,他再不需仰他人之鼻息,看他人臉色行事。
心中抱定了主意無論如何要熬過這次試探的湘王,此時并不知等著他的根本不是所謂試探。
“臣弟參見皇兄。”
御書房內,湘王躬身行禮。
天色始終陰沉著,身后的殿門被緩緩合上,尚是白日的御書房中視線渾渾。
兩名內監垂手侍立于御階之下,未發出一絲聲音,偌大的殿中仿佛諸物靜止,透著難言的壓抑與詭秘。
“……”
久不曾聽到龍案后有回應的聲音,湘王微微抬起頭來,主動開口詢問道“……皇兄,不知徹查紀修一事,進展的還順利否?”
“順利——”
慶明帝涼涼的聲音響起“有朕存心替你遮掩庇護,此事又豈會有不順利的道理。”
“是,臣弟知道,此事全仗著皇兄在護著臣弟……”湘王面色慚愧無比,道“皇兄放心,此次臣弟當真知錯了,下次再不敢擅作主張——而雖說此事已了,但臣弟之過不可輕易抹除,還望皇兄不要心軟,只管降罪懲治,也好讓臣弟能真真正正長個教訓。”
他說這些話,自是為表認錯之誠意,即便當真有些什么懲治,待他一旦離開京城,想遵循便遵循,不想遵循——便只當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