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醒了,便什么都好了。
不僅是因為老爺子是家中的頂梁柱,更是因為——他們許家人,一個都不能少,缺了誰都不行。
“別說,這倒像是除夕守夜似得。”許昀笑著道“今晚咱們算是過年了。”
過年時他都不見得能有這般心情——
而許明時聽到“過年”二字,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了身來。
“怎么了?”許昀問道。
“我得去寫信……將此事告訴許明意!”
許昀聽了半開著玩笑道“信也比咱們早到不了幾日,何不到時給你姐姐個驚喜?”
“那可不行。”許明時說話間已快步走出了隔間。
這種事有什么好講求驚喜的,早一刻告訴她,也好叫她早一刻安心下來,這比什么都重要。
外間便有書案筆墨,男孩子鋪紙磨墨,迫不及待地落筆。
……
另一邊,鎮國公從云六口中了解到了自己中毒期間所發生的大小之事——
實際上剛醒來時已聽秦五大致說過一遍了,至于為何還要再同云六問上一遍,其中的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
同云六交待完了幾件要緊之事后,鎮國公透過半開的窗欞看向負手等在院中的身影,遂道“請王爺進來說話吧。”
云六應聲“是”,又問道“天色已快要亮了,可要叫人送些早食過來?”
將軍昏迷多日,所食皆是些湯湯水水,腹中必然空極。
鎮國公點頭“也好,多備一份,正好邀王爺同我共進。”
云六應下,當即去了。
一口氣吃了五屜小籠包,三碗芡實小米粥,并數碟清補時令小菜后,鎮國公擱下了雙箸,擦了擦嘴,道“神醫交待不宜吃得太飽,且就吃這些先略墊一墊罷。”
燕王默默看著桌上的空碗碟,看得出來,將軍的確也是十分克制了。
他早已吃飽了,后面不過是陪著,此時便也放下了調羹。
很快有人將碗碟撤去,換上了茶水。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起,只因隔壁院中才剛起了一場火,火勢雖已被撲滅,然四下尚有煙氣籠罩,故有幾分混沌之感。
云六干脆將窗子合上,而后退了出去。
“……我已聽我那兩個手下說過了,這段時日多虧有王爺在,否則縱然我有命醒來,眼下卻只怕已非是今日這般局面。”
軍心二字至關重要,在東元時,若非有燕王坐鎮,一旦稍有不慎被人鉆了空子,必然會生出動蕩來。
“將軍抬舉我了。”燕王笑道“是將軍吉人自有天相,且有貴府許姑娘在京中應對有方,及時送來解藥。”
一提到孫女,老人面上便有了笑意“王爺可是見過我那孫女了?”
燕王笑著點頭。
不僅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