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人,故而便也沒什么好自作聰明去隱瞞的——
是以,喬必應便將昨晚在養心殿里與慶明帝的談話俱說了出來
許明意聽得心中有一束光在漸漸亮起
慶明帝以‘為何中毒之人未死’來向喬太醫發難,那是否便足以說明她祖父的毒已經解了?
“……皇帝稱同樣的毒用在了我那老妻身上,以此讓我寫出解毒的藥方”喬必應往下說著:“我恐皇帝有心試探來證實什么,便將其中最緊要的幾味藥換掉了”
皇帝要解毒的藥方?
許明意眼神微閃,忙問道:“喬太醫可將那味靈樗芝換下了?”
喬必應聞言看向她,點了點頭:“換成了血蓮”
那就好……
許明意微微松了口氣,皇帝會問及藥方,多半是對國師討要靈樗芝煉丹一事起了疑……
如今她許家倒是已經沒有再顧及這狗皇帝的必要,管他怎么猜疑都已無需理會,若是被這疑心逼瘋氣出個好歹來也是怪叫人樂見其成的——但皇后娘娘和國師卻不同,他們身在宮中,生死甚至都在皇帝一念之間
“好在喬太醫足夠警醒,否則此事怕是就麻煩了”
疑心與疑心被證實,這二者的區別是極大的——前者意味著尚有自救的余地在,不至于立時陷入過于被動的境地中
喬必應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皇帝的為人我大致有些了解,只怕我縱然寫了可用的方子,他也不會拿來替我家中老妻解毒……”
這句話許明意是贊同的
由此也可看出當一個人不做人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便是使詐時說句人話都沒人輕易敢信
“喬太醫大可放心,我一直使人于暗中保護喬先生母子,近日并不曾聽聞喬太太曾接觸過異常的人或物且依喬太醫方才所言,皇帝是深夜將你召去了養心殿,料想彼時那必是剛得知我祖父脫險的消息不久,急怒之下的遷怒與試探之舉——”
她相信,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故,皇帝一定是沉不住氣的
“既是臨時之舉,他又斷無未卜先知之能,怎么可能做得到提前向喬太太下毒?想來不過是一貫疑心重多使個心眼,恐喬太醫不會如實寫明藥方,故以此作為套取實話的籌碼罷了”
女孩子言辭條理清晰,喬必應聽得心中又安穩不少
“接下來之事,喬太醫亦不必過于擔心,喬先生與喬太太的安危,我許家會保證到底”
當日喬先生既是選擇了同她合作,縱然沒有明言約定,她也必須要做到這最基本的一點——
除此之外,此時將此言說明,亦的確是有收買人心之意
她——準確來說是吳恙,接下來還有極要緊之事,需要從這位喬太醫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