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循著阿珠的視線看去。
只見一名家丁不知何時退去了人群的最后面,看動作和背影似乎是想要離開。
聽得阿珠的聲音,那家丁腳下一頓。
“你想去哪里?”阿珠冷聲問道。
家丁轉(zhuǎn)回身來,那是一張年輕且顯得有幾分憨厚的臉。
迎著眾人投來的視線,他極不自在,臉色通紅,吞吞吐吐地說道“小的……小的就是有些緊張,想去解個手?!?
緊張時想解手,倒也不算是個多么稀奇的毛病。
眾人大多表示可以理解,且被這么一提醒,不少人也紛紛覺得有了這方面的需要。
阿珠看著那家丁,卻是指向院中北面的方向“那里便有凈房,我可以帶你過去?!?
她生得一張冷臉,性情也早在圈子里傳開了,此時這聽似普通的一句話,卻也不禁叫人莫名想要打寒戰(zhàn)——只因這語氣之冷,與其說是“我可以帶你過去”,倒更像是“我可以幫你割了”。
那家丁顯得局促極了“……我……我怕污了二老爺?shù)脑鹤?,也不敢勞煩阿珠姑娘……?
說著,臉愈發(fā)紅了“小人自己去,很快就回來……”
話音落,便轉(zhuǎn)身快步往院門的方向而去。
“等等——”女孩子沉靜的聲音響起。
家丁腳下卻未有停留,像是沒聽著,又像是當(dāng)真急著去解決問題。
許明意見狀,拉開了手中長弓。
長箭離弦,朝著家丁的方向追去。
有不少下人瞧見了這一幕,頓時大為一驚。
箭聲細(xì)微,卻難逃習(xí)武之人的耳朵——
更遑論還有眾人的驚呼聲。
就在下人們?yōu)槟羌叶√嵝牡跄懼畷r,卻見就在那長箭要逼近其身影時,那家丁身形一轉(zhuǎn),卻是頭也未回便靈巧地躲開了。
“這廝分明有功夫在身!”有老兵怒聲道。
“快,攔下他!”
那人見身手暴露顯然也無意逗留,并未回頭多看一眼,腳下一躍,翻過面前的一溝半人高的花木叢。
幾名護(hù)院立時追去。
就在此時,一枚鋼針自許明意手中飛了出去。
方才那一箭只是試探,對方縱然不躲,也至多只是擦身而過而已。
這次自是不同了。
鋼針刺入對方后背,那人的動作很快變得遲緩,繼而身形僵住,倒在了地上。
“此人定是奸細(xì)無疑!藏身在咱們府中,還不知是有何企圖!”
幾名老兵皆是滿面怒色“必是埋下的眼線!”
聽得這一句,眾人方才如夢初醒般,四下頓時炸開了鍋。
“當(dāng)真是奸細(xì)?”
“這是怎么混進(jìn)來的……”
許明意看向眾人“你們當(dāng)中可有人認(rèn)得此人?放心,我斷不會牽連無辜之人,只是想問清這人的來歷?!?
她聲音將落未落,就有人站了出來“姑娘,老奴知道,這是在前院負(fù)責(zé)灑掃的貴河……平日里是個瞧著干活實(shí)在的,人也老實(shí)勤快……沒想到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本來還打算收對方當(dāng)干兒子養(yǎng)老哩!
乖乖,好在是媳婦沒同意!
想到這,老仆看了一眼跟著站出來的老婆子——姚先生給他算過,說他命中遇事無論大小一定要聽媳婦的,這話果然不假!
察覺到丈夫的慶幸,婆子被看得有些心虛。
話是姚先生說得不假,但她拉老頭子去算這一卦之前,悄悄給姚先生送了壇酒并一只烤鴨……
“可知其具體來歷?”許明意又問。
這些府上自然會記錄在冊,但此時沒有這個工夫去細(xì)細(xì)翻看。
“老奴記得!”老仆知無不言“是三年多前從人牙子那里帶進(jìn)來的,他自稱幼時就失了雙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