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便是他已是在營中用過了早食的,此時不餓也屬正常。
想到這里,許昀不禁皺眉看向嘴里沒停的兄長——大哥分明是同他一起用的早食,怎又吃起來了?
且兄長不比父親吃什么都快,他這大哥于飲食之上是個講究細致的,端看他此時細嚼慢咽認真品嘗的模樣,還當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塊韭菜餅罷了,至于么!
好不容易等父兄吃罷,老爺子卻又在城中轉了一圈。
將城中景象看在眼里,鎮國公愈發滿意了。
除了連年在外打仗之外,臨元城他是每年都要來一趟的,城中原本是何模樣他再清楚不過。
現下城中竟大致稱得上安穩,并不見什么亂狀,這其中除了臨元與許家軍的淵源之外,必還少不了昭昭和吳家小子的功勞。
孩子們都起來了,已是可獨當一面了。
鎮國公感慨欣慰之余,愈發覺得身邊兩個兒子不中用,尤其是老二——
察覺到來自父親的嫌棄,兄弟二人默默無言。
雖然不知道哪里又惹了父親,但也沒什么好探究的就是了。
反正——
諸事不順罵兒子。
遇事不決罵兒子。
萬事皆可罵兒子。
兄弟二人皆對此看得很開,畢竟遇事父親扛,米蟲他們當,被罵幾句那是僅剩不多價值的體現。
許家和太后一行人,皆在元家祖宅中安頓了下來。
自許家軍來至臨元地界后,元德志便使人將這座大宅收拾了出來。
這座三進宅院,乃是已故元老太爺生前的住處,元老太爺故去后,房契便交到了許明意那里。
這些年來,宅子一直空著,但也有元氏族人用心打理,此番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一遍,又添了些日用之物進來。
今日一大早,元德志便親自帶了一群丫鬟婆子仆從過來了此處,許明意最后卻只留了不到二十人——如此關頭,理應一切從簡,若太過繁瑣,反倒容易叫有心人渾水摸魚,這些仆從固然是元家細心挑選過的,但局面初定,還是小心為上。
左右他們也沒幾個人需要伺候,臨元之事既定,吳老太爺他們很快便要回寧陽,只需留夠維持日常起居的人手即可。
鎮國公在城中晃了半日,來到此處后,尚且未能見著自家孫女。
同樣不見人影的還有吳恙。
聽秦五說,二人還在城中安排各處之事,許明時也跟去了。
此時鎮國公坐在堂內,正聽秦五稟說著入城之后的事情。
一個時辰前,許縉被閨女喊去了府衙,許昀則陪在老爺子身邊。
聽秦五大致說完,鎮國公喝了口茶,看著坐在那里的次子,只覺得礙眼至極——在這干坐著干什么,有這工夫就不能琢磨琢磨怎么盡早把媳婦娶回家?
飯都送到嘴邊了,還不知道吃!
成天屁事不干,難不成還等著媳婦自己從天下掉下來?
察覺到父親的眼神,又想到父親昨晚那番催促的話,許昀心中無奈。
他難道不急嗎……那個,他當然不急!
該急的人是她吳景盈——
說有話對他講,卻至今沒找他,有話憋在心里沒說他就不信她不難受!
但倒也不能說是刻意吊著他……
她在趕來臨元的路上便病下了。
聽說是染了風寒,似乎還有些嚴重,成日躺在營帳中見不到人,今日她上了進城的馬車時,他恰巧經過,倒不經意地掃了那么一眼……那臉色的確很是虛弱。
想到此處,許昀便又有些坐不住了。
他便是有心去看一看她,可此時她住進了內院,著實也是多有不便……
這時,老爺子的不滿已不再滿足于眼神提醒,干脆出言道“你也學學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