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tái)上，七八個(gè)男人躺著，擱著他們油亮的腿。

饒是見過些世面的左哲，也敗給了眼前的灰鴨幫。

“馬鴨，你們灰鴨幫，就沒一個(gè)鐵骨錚錚的漢子嗎？”

方成事聞言苦笑，左哲所說的，也正是他心里的疙瘩。

“待會(huì)兒，你嘴別太賤。”

小聲警告后，帶著左哲走上擂臺(tái)。

“父親…”方成事說得很小聲。

“父親…”

左哲看得嘴皮子有些癢了。

方成事見他有所動(dòng)作，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從哪弄的一身血腥味？”

方便開口，音細(xì)略尖，有些刺耳。

“回父親，散養(yǎng)的鴨子被人殺了。不過，孩兒同義弟已將此人伏誅。”

方便一骨碌爬起來后，瞪著方成事道“你！”

“孩兒知錯(cuò)，下不為例。”方成事腰彎得更低。

左哲見此，立馬彎腰道“幫主你要是不解氣，大可拿小的來出氣。”

方便一時(shí)語塞，片刻，只好讓二人挺著身子。咦！他不由得看向左哲，心嘆道“好一個(gè)面生的俊小伙！”

觀其臉，未脫稚氣。閱其身段，七尺有余。

他再心想，左哲將會(huì)是個(gè)不可多得的鴨人。

“方才聽我兒說，小兄弟是他的義弟？”

“正是。”左哲心里早已被方便盯得發(fā)怵。

這方便臉青白，細(xì)眉桃花眼，薄唇潤(rùn)而不干。在他心里，只有一個(gè)命格對(duì)得上。

金鱗觀相之鴨王。

左哲暗暗道“這灰鴨幫倒也名副其實(shí)。”

“那小兄弟…”

“小的姓左，名哲，字圖之。”

方便見左哲懂得些禮數(shù)，心里笑意更甚。吩咐一旁的丫鬟，先帶人下去洗浴一番。

后廚那邊，也跟著知會(huì)一聲。

“大哥，莫怪二弟多嘴，二弟只想問，你真是親生的嗎？”左哲還是按捺不住。

“如假包換，我還能如何？”

方成事柳眉不妖，虎眼不威。面相雖有東拼西湊之感，但幸得有垂耳之福沖煞。

左哲細(xì)聲道“大哥何不趁此機(jī)會(huì)，隨二弟一起入這一陽宗。”

“一陽宗要是那么好進(jìn)，我灰鴨幫早近水樓臺(tái)了。”方成事又何曾沒想過。

“你是大哥，你先。”

“你是客人，你先。”

二人突然在門前客氣了起來。

無奈，左哲搶過丫鬟手里的托盤，朝丫鬟推了推手，“我自己來就行。”

門被左哲重重帶上，方成事吩咐丫鬟再備一桶。丫鬟“諾”后離去，方成事盯門片刻后也跟上丫鬟……

“師父，為什么洗塵要在十七歲？”

泡在熱和的桶里后，左哲不由得想起他的師父。

一臉憨厚樣的師父朝他笑了笑，說“你跟我時(shí)有多大，此時(shí)又有多大？”

“那時(shí)，我還是黑不溜秋的一小個(gè)。此時(shí)，弟子已是七尺男兒身。”

說完，眼神發(fā)亮。

“我要是記得沒錯(cuò)，師父是龍眼，白虎背，巨熊腰。命格定龍龜，和千年老王八有一拼。”

“可是奇怪…怎么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左哲還是想不明白，師父本是個(gè)半仙，本領(lǐng)有的是。偏偏只教他金鱗觀相，勞其筋骨，空乏其身。

……

“成兒，還不快請(qǐng)小兄弟就坐。”

方便越是這么熱情好客，左哲心里就越不舒服。掃著餐桌上的玉盤珍饈等，生怕里面都下了毒。

“來，二弟，你隨我座這。”

二人剛坐下，只見方便舉起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