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盛景琛冷戰了一天之后,溫南枝才鼓起勇氣來到了錦城最著名的娛樂街。
溫南枝握著方向盤猶豫了片刻,才推開車門下了車,她原地環視了一圈,視線鎖定了門頭最大的一間酒吧。
霓虹閃爍,還未湊近音樂聲已隱約入耳。
溫南枝還是頭次來這種地方,心里的抗拒明顯,她遲遲未動,偶爾微風拂過,吹起她輕盈的裙角,一截白皙的小腿外露。
良久。
她又生出退意,懊惱的蹙了蹙秀眉,才緩慢轉身走回車旁。
“意哥”。
“意哥,你等我一下”。
女孩子的聲音很是清脆,仔細品來,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溫南枝的太陽穴一跳,搭在車門上的手落下,她偏頭,見一抹高大身影正站在門口的緩臺上,嘴里咬著煙,身上的白t恤上不倫不類的沾染了幾色油彩。
她都快忘了,少年時期,那人的理想是做個一名畫家。
“周意”。溫南枝踟躕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她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攥緊了蓄滿了掌心的粘膩汗水。
她的聲音不大,幾乎被掩蓋。
周意的耳骨動了動,覺得夾雜著熱風吹來的聲音有些熟悉,愣了一下,又認為自己聽錯了,自嘲的搖了搖頭,依舊是吞云吐霧。
“意哥,人家叫你呢?”
才追上的女孩子喘口氣,伸手扯住了周意的衣角,她指了指,又撅起嘴,神色是貫有的刁蠻。
不經意的,周意胸口的位置開始躁動,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挑,眼底也有光亮燃起,比星光熠熠。
他緩慢轉頭,輪廓分明的五官覆上斑斕,微小的雀躍在眼角眉梢綻放,無人察覺。
路燈昏黃,窈窕的身影裊裊而立,如墨的發梢肆意紛飛,杏眸流轉間,那張絕美的小臉比記憶中更加清麗明媚。
他們之間隔了十年,溫南枝的眉眼,卻一刻不曾模糊在周意的記憶里。
周意的腿長,幾步走近,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你什么時候來的?”這話問的不像是久別重逢。
溫南枝恍惚了一下,如同回到了高中時期,少年在操場上練完球,清雋的面頰上沾染了些許汗水,一抬眼,見到溫南枝,問的這是同樣的話。
那時,周意的身上始終洋溢著少年的活力,與現在的深沉不同。
彼此默契的沒有寒暄,也沒有眼紅,溫南枝只是貪婪的打量著周意,良久,看向眼巴巴的女孩子“有時間嗎?”
“她是我一個朋友”。周意解釋了一句,又覺得多此一舉,聳了聳肩,一只手插在破洞牛仔褲的口袋里。
“怎么找到這里的?”他們沉默的走了半條街,周意先開口。
“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溫南枝將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后,掩飾住她的無措,又問“過的怎么樣?還適應嗎?”
“很好”。周意表現的很灑脫,盡量不讓溫南枝看出自己的異樣。
他從牢里出來的當天,就讓人去調查了溫南枝,知道她嫁人的那一刻,心里五味雜陳的,不過,總是替她高興的,沒有把青春浪費在他的身上。
“哦”。
溫南枝點頭,想說的話很多,又不知怎么說出口?
“有事?”周意又問,他抬手摸了摸剃的快要光禿的腦殼。
“這個給你”。
“什么?”周意的腳步先頓住,他垂頭,看清溫南枝掌心里的東西時,眉宇間浮出淺淡的受傷。
溫南枝咬住唇,不自覺的想收回捏著的銀行卡,周意及時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問你這是什么?”周意還是沒忍住失控了,他的吼聲驚動了來往的路人。
許是壓抑的太久了,周意借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