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周三太太抬起頭看到了一個高大威武的人影走到了跟前兒,她仔細一端詳這人好似是懷遠侯。
周三太太張大了嘴:“侯……侯爺……”
“小女來到村子之后,一直幫著郎中搗藥,照顧傷兵,她去看受傷的將士有何不妥?”懷遠侯眉眼中露出幾分威嚴,不再是往日笑容滿面的模樣,他最討厭的就是人前說這種話,看似聲明大義,還不是踩著別人彰顯自己,明明自己弄得一身狼狽,卻不仔細反省所作所為,反而要從別人身上找回臉面。
周三太太渾身一抖,懷遠侯的怒氣壓下來,讓她脖頸上的汗毛都根根豎立。
顧崇義最討厭有人利用珠珠,珠珠因為身上的病癥從小到大受了不少的委屈,當著他的面還敢這樣欺負珠珠,他看不到的時候,這些人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
想到這里,顧崇義淡淡地道:“你若是不喜在這里,可以帶著人出了這村子,去往附近府衙躲避。”
這是要攆她們走嗎?周三太太嚇得立即噤聲,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早知道懷遠侯在這里,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她也沒有壞心,只是想要好過些,而且……她也沒說什么啊,顧侯怎好這樣不顧身份的訓斥。
周三太太腳下發軟幾乎站立不住,身邊卻沒有人來攙扶,她只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是沒有勇氣再走出這里了。
魏元諶看到了周擇笙的傷口,頭上破了一道口子,半張臉都被鮮血染紅了,手臂和腿上還有一些小傷,那些小傷沒有大礙。
“我沒事。”周擇笙緩緩醒轉,看到魏元諶心中一喜,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些,只是出去幾天不眠不休本就疲憊,又被傷到了頭,人有些暈沉。
看到這些傷魏元諶心中已經有數,看著周擇笙想要起身,他一把將周擇笙按住,轉頭吩咐初九:“七爺傷得有些重,抬去我房里讓郎中醫治。”
周擇笙被抬走,魏元諶轉頭看去,那抹纖細的身影果然跟了上來,可見是真的關切周七爺。
魏元諶仿佛沒有注意到顧大小姐似的,淡然地轉身向顧崇義道:“我先去照應受傷的將領,改日再與侯爺敘話。”
看著魏元諶的背影,顧明珠心中一陣慌跳,小叔的性子她很清楚,絕不會輕易就倒下,定是傷得很重,也不知道柳蘇能不能應付的來。
“小姐放心,”寶瞳低聲道,“柳蘇已經去為周七爺看傷了,我們先等等消息。”
顧明珠頷首,現在也只能等柳蘇看看情形再說,這些日子柳蘇治療外傷的醫術精進了不少,一半的傷口都能處置妥當。
顧明珠這邊急著等消息,懷遠侯去問將士外面叛軍的情形,周家女眷就被晾在了那里。
等眾人都離開了,周三太太和周如璋才厚著臉皮向村子里走去,周家下人好不容易找到里長。
里長將周家人安置在一處院子里,吩咐人送去了些飯食。
看著那破舊的茅草屋,周如璋悲從心來,抱著周三太太哭出了聲,她們好不容易從叛軍手中逃出,沒想到卻又得罪了懷遠侯,這以后可怎么辦啊。
哭了半晌,周如璋才想起來:“母親,您有沒有看到那救我們的人……他有些像族叔。”
“什么?”周三太太面色蒼白,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屋中的土炕上,突然聽到周如璋這樣說,不禁瞪大了眼睛,“你說的是那個族人?”
周如璋道:“就是族中的七叔,七叔之前來我們家中吵鬧過,我有些印象,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我覺得很像。”
周七怎么會在這里?周三太太下意識覺得不太可能,可最近遇到太多蹊蹺的事,也許璋姐兒沒有看錯。
可……周七因為如珺的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