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大門緊閉,宮門前的宮燈不知什么時候被摘了下來,就連宮墻邊的那棵桃花樹也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沒有任何枝杈從宮中伸出來。
風吹過宮中,坤寧宮一片冷清,恍若里面已經沒有任何人在。
皇帝怔怔地看了半晌。
“皇上。”
內侍叫喊了幾次才讓皇帝回過神來。
“皇上,時辰到了,別讓朝臣們等著了。”
御輦立即在皇帝面前停下,皇帝轉身坐了上去,御輦被抬了起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隨著圣駕緩緩離開。
坤寧宮中,女官轉身回到內殿,只見皇后娘娘依舊臉朝床里躺在床上,好像連頭發絲都沒動過一下。
“娘娘。”
魏皇后擺了擺手,女官陸續退下。
“娘娘,方才……”如果方才打開坤寧宮的門,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說幾句體恤娘娘的話。
或許因為這幾句話,宮中的情形又會有變化,對娘娘的禁錮也會解開。
“下去吧,本宮乏了。”魏皇后揮了揮手,重新將身上的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肩頭。
“娘娘,趁著這次魏家立功,要些恩典吧?”
魏皇后卻沒有再說話。
女官端著燈退了下去,坤寧宮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清,魏皇后卻在這種冷清中繼續有了睡意。
對于一個自私、涼薄的人,他做出一點點讓步,都會覺得皇恩浩蕩,花在她身上,枯樹難逢春,她要來做什么呢?不如用在諶哥身上,讓諶哥的路走得更輕松些。
想要利用魏家可以,她已經不堪用,皇帝將心思花在別人身上,比如諶哥,讓諶哥去做事,諶哥也能借此放開手腳。
魏家也會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不曾提要求來宮中見她一面,真正的親人彼此都清楚什么才是最好的,默默地關切就好。
魏皇后覺得心情十分舒暢。
……
顧明珠見過了薛老通判向懷遠侯府走去。
顧明珠看向柳蘇:“薛老通判若是吩咐聶忱做事,不用將內情稟告給魏大人。”
她能看出來薛老通判還惦記著嚴探花的案子,這案子涉及到北疆,想要查明需要冒些危險。
除了幫著魏大人查趙老將軍的案子之外,她也有她的事要做,這也是她按照嚴探花的意思,做起坊間人的原因。
她不用顧明珠的身份是怕牽扯懷遠侯府,魏家這面大旗好扯,卻也不能任意拿起來用,這她還是能分得清楚,魏大人只拆穿了她的身份,還不知道她為何要假扮蔣姑娘和醫婆,這些事她不會與魏大人說。
顧明珠道:“告訴聶忱可能會有危險,讓他慎重做事。”
柳蘇應聲:“小姐放心,聶忱與我都不怕,就像查張老爺的案子一樣……”
顧明珠道:“那怎么一樣?張老爺與你有恩,聶忱也是想要為他師父正名,這次不同,嚴探花只是與我有關系。”
柳蘇沉默片刻:“在我心中大小姐就是張老爺,在聶忱心里您就是他師父,張老爺和師父不在了,好在有您在這里。”
顧明珠心頭一暖,她會盡最大可能護好他們:“你瞧瞧……”
柳蘇只見顧大小姐伸手指向天邊:“無論發生什么事,天都會亮。”而她也一定會走在天亮那一刻,看著躲在黑暗中的那些人。
看著大小姐輕松的腳步,柳蘇這一刻差點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其實在聶忱心中,大小姐是他的義父,而非師父。師父、義父,一字之差,馬馬虎虎也差不多吧!
回到顧家,寶瞳立即上前來侍奉顧明珠換衣衫,剛剛拿下冪籬,感覺到有個東西從她身上滾落,顧明珠還沒反應過來,那東西“啪”地一聲落在地上。
寶瞳忙將東西撿起來:“大小姐,這是什么?”
顧明珠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