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崇義還沒找到褲帶,魏家的人倒跟上門來了。
林夫人見顧崇義半晌沒動,低聲道“侯爺,也許是朝廷的事呢。”
顧崇義不為所動,他被魏二老爺氣得七竅生煙,現在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
“端茶來。”顧崇義吩咐楊媽媽。
楊媽媽剛要應一聲。
“屋子里沒茶了,”林夫人見狀開口,“侯爺正好去堂屋里喝。”
顧崇義揚起眉毛,夫人收拾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明明聞到了茶香“熱水也使得。”
林夫人搖頭“水也沒了。”
下人正好要提著壺進屋,聽到林夫人這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就這樣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地站著。
顧崇義指了指“那熱騰騰的是何物?”
林夫人淡然“妾身的洗腳水,侯爺也要搶嗎?”顧家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遇到妻室孩子的事就像炸了毛的大貓,腦子里就沒有別的了,這些事總要解決,不能就僵持在這里。
顧崇義看著神色淡然的夫人,比往日多添幾分端麗,若是往常就算說是洗腳水,他也要喝一口,不過現在這么多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臉皮還不夠厚。
顧崇義站起身“什么都沒有,侯爺我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泡一壺黃金芽。”
林夫人應了一聲“侯爺從堂屋回來,就什么都好了。”
“別忘了,”顧崇義下意識地要去提褲子,“準備好褲帶。”
林夫人望著顧崇義的背影,褲帶是指的褲帶嗎?不是又有什么新奇玩意兒換了個說法?
顧家的堂屋中。
魏元諶看著桌子上的茶碗,端起來揭開蓋子里面是清亮的茶水,想到了山西時珠珠在茶杯中加了料,他就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嘴唇。
笑容還未完全舒展,就聽到腳步聲傳來,魏元諶打理好情緒,站起身向顧崇義行禮。
魏元諶道“祖母讓我前來感謝侯爺將二叔送回家中。”
自從知曉魏三對珠珠不軌之后,每次見到魏三,顧崇義總覺得魏三是有所圖謀,這次打著李太夫人的旗號前來感謝,說不定又是想要靠近顧家,贏得他的好感,順帶著看珠珠一眼。
想到這個,顧崇義就沒有什么好臉色“舉手之勞,不過令叔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無故就會暈厥?”
顧崇義問完發現魏元諶依舊站著說話,青年面容英俊,眉宇中有著超過他年齡的持重,看著與他那二叔不同,竟然坦蕩蕩的是怎么回事?
“坐吧。”顧崇義淡淡地道。
魏元諶這才重新坐在椅子上“晚輩也不知曉二叔這病的癥結所在,只聽母親說過,二叔小時候受過驚嚇,這兩年病癥似是好一些了,不知為何又會舊疾復發,好在每次暈厥過后,很快就會痊愈。”
受過驚嚇?顧崇義想起了小樹林里刀光血影那一趟,心中忽覺沉重“有病就得治,總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魏元諶道“家中為二叔去請了郎中,不過也是因為二叔這病,才能一直在朝中謀個閑職,這樣一來倒少了明槍暗箭。”
說到某閑職,顧崇義總覺得這一手有些眼熟,這不就是他多年來做的事嗎?但怎么也不能承認與那魏從智是一路貨色,他是光明正大地藏拙,魏從智被人打得滿地打滾,不嫌寒磣。
不過生氣歸生氣,魏三這是將自家韜光養晦之事都說了出來,多多少少讓顧崇義有些驚訝。
“侯爺,”魏元諶道,“聽二叔說上次侯爺約他在樹林里練拳腳。”
咦。那夯貨好意思提這件事,顧崇義道“想要尋他活絡活絡筋骨,沒想到你二叔……”
“二叔夸贊侯爺厲害,”魏元諶道,“還說讓我有空多多向侯爺請教,若是侯爺想要尋人喂招,也可以讓人來喊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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