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崇義喝得臉頰通紅,坐在椅子上,燈光下,魏三爺正端著醒酒湯走上前來。
這后生看著不錯啊,說話也很在理,拳腳功夫不錯,將來上了戰場必然也會立下一番功業。
喝了幾杯酒,越看越順眼是怎么回事?
魏元諶親手將醒酒湯端給顧崇義。
行,顧崇義拍了拍魏元諶手臂,只要之前輕薄珠珠是無意之舉,這孩子也算無可挑剔。
顧崇義不由地想起魏老太爺“說起來我小時候想要進五軍都督府,那時候五軍都督府是真的風光,只要大周有戰事,五軍都督府掛職出征,戰無不勝。因為魏老太爺任中軍左都督,那時候魏家被稱為‘大都督府’,魏老太爺是大周唯一一個能被尊稱一聲大都督的人。
幾十年過去了,我也終于在五軍都督府任職,可惜現在五軍都督府形同虛設,專養閑人,時過境遷啊!”
今日升遷,顧崇義推掉所有應酬,最終卻跟魏家子孫在一起飲酒,也許也算是緣分。
“回去吧!”顧崇義吩咐一聲,“天色不早了,也該安歇了。”
顧家管事上前攙扶顧崇義,魏元諶跟著一路將人送去寶瓶門。
眼看著顧崇義的身影消失在內宅,魏元諶才向身邊看去。
初九低聲道“三爺,別等著,顧大小姐不會來了。”
魏元諶抬起頭看了看天,偌大的月亮身邊跟著一圈影子,晚上飲的酒好像有些多。
這么晚了,她該是安歇了吧!
初九清了清嗓子“顧大小姐出去了。”三爺死皮賴臉地留下,沒想到轉眼顧大小姐去出了門。
這聽起來……有些扎心。
魏元諶眼前清亮了許多,頭頂的月亮重新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
“去哪里了?”魏元諶道。
初九抿了抿嘴唇“應該是去見聶忱。”
魏元諶向外走去,初九一路跟上“三爺,慢點走。”看三爺的樣子該是很難受,他就說件好事讓三爺緩一緩。
初九接著道“不過大小姐讓人送來了一些花餅,可見大小姐還惦記著五黑雞。”
說到這里,初九再接再厲“反正五黑雞也是姓“魏”,一筆寫不出兩個魏字。”
初九說完這話,感覺到冷風嗖嗖地刮進他的領口,他不敢轉頭,眼睛轉動著向三爺瞄去,只見三爺瞇著眼睛,目光如刀。
“我去尋大小姐,看看……大小姐……去了哪里。”初九捂住了臉,生怕就像是秋天里的花朵,不小心被風吹皴了。
不等三爺再吩咐,初九一口氣跑出顧家,飛身上馬,片刻之間沒了蹤跡。
……
京城南城,本該靜寂的街道上亮起了一支支火把。
一處民戶大開,衙差從里面押出一個黑瘦的漢子,緊接著又從民戶中搜出了幾包財物。
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蘇甫只覺得神清氣爽,這是今晚抓到的第三個人,審清楚這些人,順天府衙積壓的案子又能了結一些。
身為順天府府尹,他本不必為這些事前來,但他今天就是想要看看坊間人的本事,瞧一瞧坊間人是不是一柄可以用的利刃。
果然如此啊,薛老通判真是善于識人。
蘇甫微微一笑,好久沒有這么痛快地辦案了,不是被五城兵馬司牽制,就是受巡城御史管束,現如今不等五城兵馬司的人手趕來,就已經證據確鑿。
也許整飭坊間人,真是一個好法子,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繞過這兩個衙門,有人線索,他們才會前來捉人。
京師治理,朝廷用幾個衙門互相制衡,結果就是權責不明,他是一忍再忍,也許很快就能出一口氣。
蘇甫看向身邊的聶忱“依你看,京中這樣的情形可還多嗎?”
聶忱沒有立即回話,半晌才道“草民等來到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