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子庚舔舔嘴唇,下意識地想要找個借口搪塞魏元諶的追問,不過當他聽到周圍傳來嘈雜的聲音,眼看著一些農戶拿著東西前去莊子里救火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眼下的情形與在安濟院里出事不同,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從順天府衙安然無恙地脫身。
譚子庚沒有說話,周圍也陷入一片寧靜中,魏元諶似是也不準備再開口。
譚子庚愈發有些慌亂,此地隸屬于大興縣衙,一會兒衙門的人就會前來,即便縣衙不會審問他,也會將他押送入京,早晚他都要解釋清楚,剛剛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是來這里查找線索的,”譚子庚看向魏元諶,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在安濟院我發現蓁姑死了之后,就想要弄清楚其中內情。”
譚子庚說到這里頓了頓“不管魏大人信不信,但蓁姑的死與我沒有半點關系,我之所以在安濟院中與她說那些話,那是因為我發現她偷聽我與叔父說話,我懷疑她心懷不軌,蓁姑這樣的人,將她打發了簡單,但她畢竟是被人指使,只有將指使她的人抓出來,才能安心。
我為了弄清楚實情,暗中盯著蓁姑,我發現每次叔父去安濟院,蓁姑都會故意在叔父身邊停留,顯然是想要接近叔父,我叔父豈是那種人,蓁姑因此也一直未能得手。
后來我跟蹤蓁姑,發現她與一個商隊有往來,安濟院是朝廷舊疾災民、傷兵的地方,蓁姑既然與商賈有關系怎么會來到安濟院求助?正當我要仔細查那商賈時……”
譚子庚說到這里深深地看了魏元諶一眼“順天府衙剛好在京中查到了有商賈買賣舶來品,這樁案子涉及都察院和五城兵馬司,案子內情到底如何,魏大人應該比我清楚。
而與蓁姑有往來的商賈,恰好就是那個魯家,既然魯家人已經被抓? 我也就沒必要再與蓁姑遮遮掩掩,于是我這才找到了蓁姑,逼問蓁姑實情。
蓁姑開始不肯說? 后來見我威脅要將她送官? 她這才告訴我? 她之所以來到安濟院是受人指使,為的是盯著我叔父,抓住我叔父的把柄。
指使蓁姑的人? 不相信我叔父常年照看安濟院沒有半點的私心? 他們懷疑我叔父以為安濟院籌集銀錢買米為幌子,私底下卻早就將那些銀錢納入自己囊中,將來即便朝廷查起來? 我叔父也可以推脫全都用于安濟院? 讓朝廷找不到任何證據。
我問蓁姑指使她的人是不是袁知行? 蓁姑卻搖頭否認? 我再次逼問? 蓁姑哀求我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 否則她的家人定會被那些人殺死,朝廷雖然抓住魯家人,但真正執掌魯家商隊的人卻不在其中。蓁姑說,執掌魯家商隊的是個女子,那位夫人表面溫和? 背地里心狠手辣? 蓁姑的父母、兄弟都在那夫人手中? 那夫人若是知曉她向旁人說了實情? 定會殺了她的家人。
蓁姑還求我不要報官,那些人的眼線無所不在,如果我能救出她的父母、兄弟? 她就會前去衙門,將所有事說個清清楚楚。”
魏元諶聽到這里終于開口道“所以譚三爺就相信了蓁姑的話,不但沒有報官,也沒有約束蓁姑,譚三爺就不怕蓁姑逃走?”
譚子庚抿住嘴唇“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但蓁姑說我與顧家一起買賣的米糧被人動了手腳,如果我將她送去衙門,她就反咬我一口,說我通過她與魯家買賣舶來品,到時候人贓俱獲,我想要脫身只怕不易。
我和顧家買賣米糧的事就連我叔父都不知曉,蓁姑是從何得知?可見那些人還有其他手段對付譚家,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要自己出些眉目,才能稟告朝廷。于是我按照蓁姑給我的消息,找到了京外的一家客棧,知曉幾日前的確有一個婦人帶著人在那里投宿。
那婦人自稱肖氏,只不過三日前已然離開了,這些與蓁姑說的一般無二,我回到安濟院又找到蓁姑,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