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從開始的一個小院子,到現在陸續修葺了那么多屋子,遇到戰亂、災荒時,院子里能容納下上百人。”
莫陽明道:“時間過的是快,善人可還記得我那徒弟阿嬋?”
俞鎮海本要去端茶的手一下子縮回來,然后抬起頭道:“自然記得,當年莫真人經常帶白姑娘在這里,就在后院幫忙分藥材。”
莫陽明盯著俞鎮海:“那善人也見過蓁姑吧?”
俞鎮海的神情略微一變,不過很快他接著道:“蓁姑性子有些古怪,她雖然住在這里卻不常露面,這里的人大多沒見過她,更沒與她說過話。”
莫陽明道:“安濟院中住進來人,俞善人身為安濟院管事總要見一見,善人可發現蓁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俞鎮海表情微微僵硬:“真人是想說,那蓁姑長得與白姑娘有些相像。第一次見到蓁姑時也將我嚇了一跳,雖然很是巧合,不過仔細想想,這世上人那么多,兩個人相像也不足為奇,真人來安濟院時,我生怕蓁姑勾起真人的傷心事,就沒向真人提及。”
莫陽明神情不變:“這安濟院中還有多少人見過阿嬋?”
俞鎮海不知莫真人問這話的意圖:“真人為何問起這些?我……仔細想想,白姑娘去的多年,前來安濟院的人也是進進出出,只怕除了我之外也沒有什么人……”
俞鎮海說到后面聲音明顯略微低沉,似是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莫陽明怎會看不出蹊蹺:“真的沒有別人了?”
俞鎮海干脆不去看莫陽明的眼睛:“沒……沒誰了。”
莫陽明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俞善人忘記了一個人吧?我記得阿嬋活著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常來安濟院。”
俞鎮海再一次摸向桌上的茶碗。
“道人說的是譚善人。”
俞鎮海手微微一抖,撞到了茶碗的蓋子。
“咣”地一聲,清脆的瓷器撞擊聲,聽起來那么的響亮,讓人耳邊仿佛一陣嗡鳴。
“譚善人經常往來安濟院,俞管事應該不會忘記了吧?”莫真人道,“聽說蓁姑死的時候,譚家兩位善人都在安濟院,還曾有人聽到譚家人威脅蓁姑。”
俞鎮海臉色更是難看,他竭力遮掩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真人這樣說,還真的是,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譚尚書與白姑娘的事,那……蓁姑我就更不知曉。”
莫陽明皺眉:“阿嬋與譚善人有什么事?”
“沒事,”俞鎮海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真的沒事,真人不要亂想。”
莫真人一下子從椅子上起身,眉宇中都是肅然的神情:“阿嬋死的時候我曾來安濟院打聽過,當時你就說,我不在時阿嬋來到安濟院也是像往常一樣幫忙炮制藥材,那時候我信了你,現在看來你隱瞞了實情,如今你還想搪塞過去。”
俞鎮海眼睛中一閃愧疚,但他還是垂著頭,不肯再說話。
莫陽明抬腳向俞鎮海面前走了一步:“我再問善人一句,阿嬋與譚善人有什么事?”
俞鎮海緊緊地抿著嘴唇。
這時有人推開了俞鎮海的屋門,然后大步走了進來,他身形挺拔,身上暗色的袍服卷著風,下擺的旋褶微微搖擺,腰間的長劍沒有出鞘卻鋒芒迫人,他整個人身上有股讓人折腰的威勢。
他在屋子里站定,目光冰冷地落在俞鎮海身上,然后緩緩開口:“譚定方是白大小姐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