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聽到這話,仿佛有人舉著大拳頭,在她胸口種種一錘,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眾人說話間,一身酒氣的顧老太爺走進門,見到衙差竟然不管不顧地上前撕扯“你們想要做什么?來我家中何事?膽大包天,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哪里?
我……我……拿棍子來,將這些人打出去。”
顧老太太聽到顧老太爺顛三倒四的話,就知道他喝醉了,立即吩咐管事“還不快去看看。”
顧崇義站起身向院子外走去,他來到荷花胡同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形,叔父整日醉醺醺,嬸娘只盤算自己那些事,崇文不在家,只怕孟氏應付不來再出差錯。
顧崇義站在院子中,醉醺醺的顧老太爺立即松開了衙差,快步走到顧崇義身邊,用手拽住了顧崇義的手臂“崇義啊,你在啊,你在叔父就安心了。”
顧老太爺說這話,身體靠著顧崇義軟軟地向地上滑去。
顧崇義將顧老太爺交給管事,一直看著衙門將相關的物件兒和人帶走,這才準備離開荷花胡同。
顧明琬一直盯著院子里的懷遠侯,父親那邊出了事,譚子庚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她著實著急,眼看著懷遠侯要走了,顧明琬咬咬牙就像顧崇義跑去。
“伯父,”顧明琬匆忙擋住了顧崇義的去路,“伯父,侄女想要問問您……”
顧崇義見到顧明琬這般模樣,心中已經有數“您想問你父親還是譚三爺?”
顧明琬緊緊地抿著嘴唇“都想知道,我……”
顧崇義道“你父親的案子交由順天府衙處置,這樁案子不是簡單的私運貨物,與譚子庚在大興莊子上殺人也有關系,現在你們該做的就是穩住家中內宅,不要再起什么波瀾。
你父親沒有做那些事,我不會讓人冤枉他,至于你跟譚家的婚事那都要到最后一切明了之后再做打算,你聽明白沒有?”
顧明琬艱難地點頭。
顧崇義已經說得很清楚,希望顧明琬能夠體會其中的意思。
“伯父,”顧明琬還是咬著嘴唇道,“譚三爺是好人,他不會殺人,他定然不會殺人的。”
顧崇義心中嘆口氣,轉身向外面走去。
顧崇義上馬離開了荷花胡同,今天發生的事,讓他不由地心生警惕,有一雙手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伸進了顧家。
不知放馬馳了多久,顧崇義剛回過神就看到身邊跟過來一個人,他正撅著屁股,將臉湊過來。
魏從智,這人還沒被魏家掃地出門嗎?
魏從智一臉關切“崇義,我聽說顧家出了事,忙趕了過來?怎么樣,查出東西了吧?”
顧崇義皺起眉頭,他什么時候允許這東西喚他名字了?經過那一晚之后,他瞧見這東西耳邊就傳來胡琴的聲音。
雖然的確查出了東西,但經這東西的嘴說出來,就讓人火冒三丈。
“沒關系,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魏從智扯住韁繩又向顧崇義身邊靠了靠,“我從小經過不少大風大浪,身邊總是麻煩不斷,不過我看你也沒好到哪里去,我們倆也算是同病相憐。”
魏從智那是四處尋事,他這是有人找上門來,怎么算得上是同病相憐?
顧崇義恨不得拿把掃把將魏從智將馬背上捅下來,這掃把星,遇到他心情就沒舒暢過。
“聽說崇文的案子與譚子庚有關,譚子庚在大興莊子上失手殺人被我家諶哥抓了個正著,”魏從智說著眼眸閃閃發光,“諶哥就在不遠處的茶樓中,讓我來請侯爺過去敘話。”
顧崇義心中明了,魏元諶現在追查這樁案子,顧家這邊剛剛也被牽扯進去,如果魏元諶與他頻頻見面,不免會被人詬病,尤其是順天府衙門才登門去顧家查檢……
魏從智低聲道“諶哥想要來請侯爺,不過我說,我與侯爺更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