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定方手指不停地收緊,陳維城幾乎喘不過氣來。
譚定方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再說一遍。”
“怎么?”陳維城道,“尚書大人覺得白大小姐的死與你沒關系嗎?大人明明得了便宜,如今卻想要推得干干凈凈?哪有這樣的道理?
大人可以仔細想想,如果沒有認識白大小姐,沒有我們暗中幫忙,可會在古北口打個勝仗?”
譚定方一怔。
陳維城接著道“大人您去大寧征戰前不是向白官正許諾,打了勝仗之后回來迎娶白大小姐嗎?既然你要成為白家的乘龍快婿,白官正怎么能不幫忙?
大人留守古北口時,我們特意留下了那些‘廢棄’的火炮,還給大人多留了彈丸,這才助大人守住了關卡。”
譚定方聽到這里什么都明白了“你們將這樁事告訴了阿嬋,阿嬋知道我也陷入你們的算計中,將來不得不被你們挾持,所以阿嬋她……”
譚定方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陳維城笑道,“可惜了白大小姐,對大人您一片癡心,生怕白家牽連了你的仕途,她知曉白官正疼愛她,就用了極端的手段勸說白官正回頭。”
陳維城說到這里仿佛真的十分惋惜“我還沒見過那樣的女子,行事如此果決,沒有給我們任何施救的機會,她問白官正想不想知曉前方無辜百姓和丟掉性命的將士是何痛楚?她身為子女代父受過,先替白官正向那些人謝罪,然后她就揮刀自盡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割斷了自己的脖子。”
陳維城在說一件極為殘忍的事,但他的笑容卻始終未改,好像回想起白大小姐的死狀,讓他十分興奮似的,見到陳維城這樣的表情,譚定方漸漸失去了理智,手開始不停地收緊,額頭上青筋浮動,死死地盯著陳維城。
譚定方道“是你們逼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們步步緊逼,她怎么會自盡?都是你們,你們就是兇手,我要殺了你,為阿嬋報仇。”
譚定方的手不停地收緊,陳維城面色漲紅,開始掙扎著去拉譚定方的手,眼睛也不停地向上翻起,譚定方再加點力氣,陳維城立即就會被掐死在這里。
“老爺,老爺,”譚定方身邊的管事開始阻攔,“萬萬不可啊,您殺了他,要如何想朝廷交代?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陳維城的掙扎越來越微弱,一雙眼睛中布滿了紅絲。
譚家其他人一同上前拉扯。
“老爺,您是朝廷命官不能動用私刑,”管事道,“您不能白白辜負了白大小姐的一片心意啊!”
聽到阿嬋的名字,譚定方仿佛被人一盆冰水從頭灌下,可他依舊不想放手,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好一陣子,譚家人才將陳維城從譚定方手中搶下來。
陳維城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漸漸恢復如常,火把光芒照射下他的目光說不出的惡毒“我以為大人對白大小姐有多少感情,現在一看不過爾爾,忘記告訴大人了,其實我早就瞧見了白大小姐手中的匕首,我故意沒有說,反正她就是一個殘廢,不可能傷了我。
我站在一旁冷眼瞧著,看到她鮮血噴濺,那場面……每當我覺得枯燥乏味的時候,都會仔仔細細回憶起來,體味一遍。”
譚定方抽出腰間的長刀,一刀向陳維城刺去。
“老爺,”管事又上前,“老爺您沒看出來嗎?這個人一直在激怒您,可能就是想要您將他殺死在這里,我們旁觀者清,看得明明白白,您殺了他,那些罪名可就全都落在您頭上了。”
譚定方怔怔地愣在那里,他望著陳維城“你是打這個主意,想要死在我手上,這才是你們的算計。”
說話間陳維城起身向譚定方手中的利刃撲來,多虧譚家人早有準備一擁而上將陳維城死死地按住。
陳維城陰狠地看著譚定方,臉上滿是失望和不甘“就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