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二老爺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一個女子走進屋子給聶忱和申二老爺奉了茶。
那女子走路面帶紗羅,讓人看不清面容。
聶忱看向紫鳶“謝謝四妹。”
紫鳶點點頭,帶著阿瑾走出屋子,朝廷處置了太原的案犯,閆灝雖然之后立下功勞,但畢竟殺了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終究助紂為孽,就算最后看清楚回了頭,也無法彌補當(dāng)年的過失,難逃被正法的結(jié)果。
她將閆灝的尸身送回山西安葬之后,就前來投奔坊間人,渾渾噩噩地過了半輩子,后面的日子只想做些她覺得有意義的事。
紫鳶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申二老爺端起茶,不知不覺半杯茶就下了肚,他開始回答聶忱的問題“我托嚴參查案的事被二叔知曉了,二叔斥責(zé)我竟然擅自請人查問申家事務(wù),并且二叔也讓人探清楚了,族中五叔與那修家海賊早有勾結(jié),五叔在泉州府私辦了宅院,有房契、地契為證。
五叔質(zhì)疑族學(xué)無非就是想要壓制他們這支的名聲,好將整個申氏一族都握在手中。”
聶忱道“所以你們不想查了。”
申二老爺點頭“既然結(jié)果如此,再查下去對申家有弊無利。”
聶忱終于明白大小姐為什么要這樣提防申家,這個申二老爺看似聰明,卻沒有主意,很容易就被說服。
聶忱道“那你有沒有與嚴參說?”
“說了,”申二老爺?shù)溃拔腋嬖V嚴參我們不查了,五叔的案子有了結(jié)果,我也與嚴參說讓這樁案子就此了結(jié),他也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去大理寺入職,沒想到嚴參卻不肯罷手,嚴參說即便五叔確實勾結(jié)海賊,那么是誰冒險殺了五叔?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這案子還有許多類似的疑點。
我當(dāng)時給了嚴參一個名錄,上面的人都是在申氏族中進學(xué)的外姓子弟,嚴參說那些外姓子弟有大問題,讓我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查出更多線索,給我一個交待。”
聶忱心中欽佩嚴參的為人,嚴參與顧大小姐、魏大人一樣都是想要求個真相,可惜嚴參遇到的是申二老爺這樣的軟蛋。
聶忱忍不住道“二老爺當(dāng)時如何思量?是不是覺得嚴參多事?”
申二老爺停頓片刻終于點了點頭“嚴參這樣讓我在二叔面前難做,我是怨恨過他,覺得看錯了人,嚴參這是拿著申家的秘密不放,想要借申家的勢搏仕途。”
申二老爺說完這些黯然地低下頭,他后悔讓小妹與嚴參來往,警告嚴參他再這樣查下去,以后他們就不會讓嚴參見到小妹。
聶忱道“嚴參去了北疆,在北疆遭人暗算丟了雙臂,你總該相信嚴參說的話是真的了吧?”
申二老爺嘴唇嗡動“我是這樣想過,可衙門探查說,害嚴參的是韃靼人,北疆經(jīng)常有韃靼人出沒,嚴參遇到了假扮成山匪的韃靼人,才會落得那般下場,我早就讓嚴參不要再查下去,嚴參變成這般模樣,也怪不得我們。”
聶忱攥起了手,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將這申二老爺攆出去,無論申家給多少錢,他都不想接這單買賣。還是大小姐想得周全,事先提點他,坊間人只查線索,論罪那是朝廷的事,眼下關(guān)鍵是從申家身上掌控更多的消息。
感覺到聶忱不善的目光,申二老爺手微微一抖“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嚴參是對的,是我們太過愚蠢,被人算計還不自知。”
申二老爺說著肩膀垮下來,整個人變得尤其頹喪,對嚴參和當(dāng)年那些事的懊惱完全將他擊垮了似的。
聶忱道“是誰找到了申五老爺與海賊勾結(jié)的證據(jù)?”
申二老爺?shù)馈笆俏叶遄尮苁虏軕褞巳ゲ榈模軕言谡娑ú槲迨宓臅r候,知曉一個婦人帶著個孩子曾找上五嬸,說那孩子是五叔的子嗣,五嬸不相信五叔會養(yǎng)外室,就將那婦人打了出去,婦人沒撈到好處,帶著孩子離開了真定,曹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