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擇敬閉上了嘴巴,剛想要動些心思,脖頸上的繩子一緊,他立即又喘不過氣來。
周擇敬哪里還能經(jīng)得起三番兩次的折磨,他用盡力氣去點頭,不過能做的也只是讓臉上的皮肉抖一抖。
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周擇笙松開了繩子,周擇敬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平復(fù)下來開口道“德妃可能與平壤李氏有牽連。”
周擇笙面露驚訝,周圍仿佛一下子鴉雀無聲,周擇笙等人的反應(yīng)在周擇敬意料中,這不就是周擇笙想要知曉的秘密?他先將人穩(wěn)住,再做別的打算。
周擇敬正思量著,看到坊間人那位女眷向前走了幾步,喚出了旁邊的一個人,那人正是馮通判,馮通判身穿官服,身后緊跟著兩個衙門中的文吏。
周擇敬驚訝地張大了嘴,坊間人的衣裙依舊在風(fēng)中隨意飄展,仿佛天際那讓人捕捉不到的云朵,不知道下一步她要做些什么。
顧明珠向馮安平道“馮大人,方才周二老爺說的話您都聽到了?”
馮安平點頭“我會讓文吏記下來呈給府尹大人。”
周擇敬眼睛忽然一暗,如同一片死灰沒有了任何光彩,從一開始周擇笙就在騙他,既然順天府衙門的人也跟著一起前來,周擇笙就不可能真的殺了他,他剛剛只要忍住那痛楚,什么也不必說,也能順利脫身。
現(xiàn)在不同了,他提及了德妃娘娘,而且被文吏記了下來,這話會直達上聽,若是說不清楚,就會背上污蔑德妃娘娘的罪名。
周擇敬不禁后悔,他著實該忍耐住。
周擇笙面容冰冷“怎么?現(xiàn)在不肯說實話了?”
周擇敬搖了搖頭,就算他現(xiàn)在閉上了嘴,衙門也會對他嚴(yán)加審問,他很清楚那些酷刑他挨不過去。
嘴一旦張開,就不可能再合上。
馮安平道“那就說吧,你怎么知曉這些事?”
周擇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恢復(fù)些氣力“大哥過世前,是翰林院侍講學(xué)士,那年大周應(yīng)允平壤李氏參加科舉,朝廷遣使臣前去頒詔,翰林院命大哥前往為李氏講學(xué)。
那趟差使回來,大哥按照遷轉(zhuǎn),會被升為翰林院學(xué)士,而后去太常寺任少卿,掌管禮樂,大哥對禮樂、儀制造詣頗深,那次去平壤也格外在意與禮樂有關(guān)之事,聽說平壤有幾個樂律的人,于是前去拜訪。
大哥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那擅長樂律的人中,有位女先生曾教過德妃娘娘。
大哥與那女先生有一面之緣,只因為曹大小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德妃娘娘也喜好收集古琴譜。
女先生奉曹大小姐之命四處尋找琴譜,湊巧與大哥撞到一起,后來經(jīng)過曹大小姐的同意,女先生將琴譜讓給了大哥,大哥對那女先生十分感激,所以記得她的面容。”
解釋完周擇承和那女先生的關(guān)系,周擇敬接著道“大哥本以為遇到那女先生是件尋常事,卻沒想到那女先生向大哥求救,求大哥將她帶回大周,她有重要的事向大哥稟告。
那女先生說,如果大哥能將她順利帶入京城,大哥定會為大周立下大功,將來定會拜相入閣,但她現(xiàn)在被人暗中盯著,想要脫身并不容易,請大哥將她藏在平壤李氏入京朝貢的箱籠中,這樣她就能平安到達京城,不過那女先生請求父親做成這樁事之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
周擇敬吞咽一口,潤了潤喉嚨接著道“大哥對那女先生僅有的印象就是爭買那本琴譜,那時大哥還沒入仕,沒有正式成為曹大人的弟子,與曹家并不相熟,后來大哥拜曹大人為師,提及那位女先生,聽說先生前去永州投親,離開了曹府,所以大哥對那女先生了解的并不多,不敢完全信任那女先生。”
“那位女先生又勸說大哥……此事關(guān)乎朝廷社稷,她也是遭人哄騙才會為人所用,之所以到京城之后才能說實話,也是為了大哥的安全,因為她效命的人太過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