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尺的紅色錦緞,旗邊黑綾,旗桿一丈二尺,那是領兵的主將旗。
梁王想到了魏元諶。
這面旗曾出現在永平府,現在來到了拱極城。
他的謀算果然被察覺了,否則魏元諶不會丟下北疆回援京城,魏元諶若是真的出現在這里,京中的肅王八成也堅持不了多久。
“王爺,”副將道,“主將換了,我們……”
梁王道“繼續攻城。”
那拱極城雖然掛著魏元諶的旗子,但魏元諶卻沒有出現在城樓上,誰也不知道其中虛實,梁王不禁目光一深,魏元諶這是在效仿他嗎?
虛虛實實,分不清真假,他也就無法判斷情勢。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不管京中到底如何,也不能就此敗退。
一路殺到這里,將士士氣高漲,就此離開,知曉的是他在等待時機,不知曉的還當他怕那個魏元諶。
魏元諶屢次壞他的事,這次匆忙起兵也是因為鄭如宗父子身份敗露。
魏元諶在北疆殺了不少他們的兵馬,身邊的將士都憋著一股氣,想要拿下魏元諶的人頭,看到“魏”字旗,人人躍躍欲試。
副將領命就要離開,卻又被梁王叫住“不要大意輕敵,魏氏一向詭計多端。”
副將應了一聲,不多時候,梁王大軍前旌旗搖晃,再次對拱極城發起了攻勢。
“嘭”“嘭”“嘭”城墻上火銃開火,弩箭也射入了叛軍隊伍之中。
但是緊接著叛軍的弓弩手也上陣。
雙方都有將士中箭。
戰事卻不會因為有人流血受傷而停下來,梁王聚集了不少的人手,加上剛剛拿下兩個衛所,手中軍備齊全。
沖在前面的叛軍剛剛被擊退,很快就有人馬補上,一波波羽箭幾乎沒有任何間歇地射入對方軍陣之中,雙方誰也不肯讓步。
守城將士只要退讓就會讓叛軍的兵馬靠近城樓,為了能將叛軍留在原地,城樓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補位。”守城的副將大聲呼喊,城樓上的火銃聲再次響起,頭頂上的羽箭也跟著襲來……
“補位。”
“補位。”
……
后城墻上的弓箭手已經出現了空缺。
戰事比他想象的更加激烈,守城的副將擔憂地看向旁邊的馬老將軍。
馬老將軍道“敵軍損失也不小,做好我們的本分。”
說完馬老將軍向城下不遠處看去,不知道魏將軍什么時候動手,拱極城兵馬不足以應對梁王,魏將軍雖然從永平府趕來,卻也僅僅帶了不到二百騎,即便他們全都留在城樓上,恐怕也無法應對梁王無休無止的攻城。
于是魏將軍將主將旗留在這里,帶著幾百人埋伏在拱極城外,準備在梁王兵馬攻城時,帶著兵馬前去奇襲,這樣能夠拖延時間,等待朝廷援軍。
馬老將軍佩服魏元諶,換做是他恐怕沒有魄力如此施為,但眼下決定雙方勝負的僅僅就是時間。
梁王眼下兵馬占優勢,那是因為他突然起兵謀反,加上附近衛所早就安插了人手前來投靠,才能一路暢通無阻。
可一旦朝廷回過神來,從京營及各處衛所調援軍,梁王就會立即處于下風,所以魏將軍才會放手一搏,要與梁王血戰在拱極城下。
除了留下守城的百余人,其他兵馬都被魏將軍帶走了,魏將軍走時留下一句話“朝廷援軍不到,不得打開城門。”
一陣馬蹄聲響傳來,雖然混雜在廝殺聲中,卻格外的清晰。
馬老將軍轉頭眺望過去,只見一隊騎兵由遠而近。
那隊人馬沒有在金鼓和號角聲中發起沖擊,他們手握五方形旗,就像是一柄古樸的劍刃,看起來不起眼卻閃爍這迫人的鋒芒,徑直插向叛軍軍陣之中。
叛軍眼見城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