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帶來的兵馬,身上的穿著與大周將領類似,身上的布面鐵甲也是出自大周衛所,唯一不同的是將內襯的領子從白色換成了紅色。
朱五將那副將的甲胄穿上,將紅色的領子整理的服帖,抹黑自己的臉,裝作是從濃煙中爬出來的一般。
按照魏大人之前的吩咐,他和呂光將提前買好的火器全都引爆,然后就帶著幾個坊間人離開。
叛軍數量太多,他與呂光沒有在軍中練過兵,不懂得軍陣變化,幾千兵馬的沖擊之下,兩個人渺小的如同砂礫,留下來也是沒有用處。
第一次爆開火器,眼看著叛軍亂成一團,朱五心中異常欣喜。
緊接著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都很順利,他與呂光抓住時機,與魏大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顧不得再去看叛軍的慘狀,只顧得從坑中爬出來,立即奔向下一個埋火器的地點。
直到最后一處,機括拽開,埋的火器全都用完了。
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
朱五眼看著魏大人帶著騎兵再次迎上了叛軍。
“一個,兩個,三個……”朱五心中默數魏大人身邊還剩下多少人。
人越來越少,淹沒在叛軍的洪流之中。
朱五摸索著懷中的火器,朱五有個毛病,總會將最好的留在最后,他的扁食攤子上最后兩碗扁食定然餡料最多,此時他懷里的幾個火器也是威力最大。
既然做出來了哪有不賣出去的道理。
于是朱五盯上了魏大人一刀斬下馬的叛軍副將,將那副將拖進了大坑。
穿戴甲胄一氣呵成,朱五開始一步步向前走,如果能靠近叛軍軍陣,將他懷里的火器丟出去,或許還能幫上魏大人。
朱五自然也有私心,韓鈺那雜種是梁王的人,他們村中有多少人死在那私礦上。
他得讓那些叛軍知道,他們還活著。
人總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
村中的老少爺們兒,他朱五也是條好漢,他的“朱”是赤紅色的朱,如同燃燒起來的火苗,如同沸騰的熱血,現在就讓他這把大火去燒叛軍。
看著朱五的后背,呂光氣得只想破口大罵,那傻子連招呼不打一聲,穿上甲胄就跑了,他想要跟上去,一時半刻沒有找到合適的尸身下手,只能先向魏大人稟告,以免真的讓朱五做到了,魏大人不知曉情形反而壞事。
朱五懷里還有火器,如果火器響了就是朱五得手了,就算沒得手,應該也不會是悄無聲息。
呂光蹭了蹭濕潤的眼角,朱五那么小氣的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將自己和火器留給叛軍。
……
戰場之上,魏元諶帶著騎兵沖擊了幾次,他依舊腰背挺拔,不見任何疲態。身邊的尸身也堆積起來,前來與他對戰的叛軍將士,在他的威勢之下步步后退。
若非梁王身邊的副將用雷霆手段整飭兵馬,說不得許多人都會做了逃兵。
“全都沖上去。”
更多的叛軍蜂擁而上。
魏元諶胯下戰馬哀嘶,最終撐不住倒在陣前。
“梁王有令,殺魏元諶者封爵賞萬金。”
魏元諶棄馬繼續與叛軍對戰,眼見著魏元諶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優勢,可梁王身邊的副將卻也越來越膽寒。
他本以為只要他們一擁上前,很快就能將魏元諶解決掉,誰知道幾撥人上去了,全都無可奈何。
眼看著魏元諶又搶了一匹戰馬再次脫困,副將向梁王請命親自前往。
梁王緩緩點頭,魏元諶看著攻勢不減,其實身上至少有三處重傷,就算副將殺不了他,他再親自帶兵前往,必能將魏元諶斬于劍下。
“咣。”
副將的長刀與魏元諶手中的鐵槍撞擊在一起。
副將虎口發麻,長刀差點就此脫手,他咬緊牙關,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