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管事去接我父親,”林夫人吩咐道,“再告訴侯爺一聲,讓侯爺有些準備。”
林夫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反正將父親叫來京城的人也不是她,而是侯爺自己,侯爺這也是作繭自縛。
懷遠侯府一片熱鬧,顧崇義先是接了圣旨,然后又迎來了老岳父。
林老太爺先是看一眼供奉在堂屋桌案上的圣旨,又笑瞇瞇地打量了女兒、外孫女,最后逗了逗乳母懷中的外孫兒淳哥,這才施施然地去梳洗換衣服。
顧崇義有些忐忑,岳丈是那種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慌神的人,表面上云淡風輕,不代表事后不與他算賬。
林祁承坐回堂屋椅子上,問向顧崇義:“沿海衛所的事都解決了?”
顧崇義應聲:“清除了叛黨,日后還要進一步整飭。”
林祁承頷首:“聽說你在五軍都督府任職,定要恪盡職守,不負朝廷重托,不要打了個勝仗,朝中有人可依仗,就尸位素餐。”
顧崇義道:“岳丈安心,崇義不會那般。”
林祁承心中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姑爺的:“那就好。”
顧崇義抿了抿嘴唇,岳丈問了他公事,接下來可就是家事了。
“你們將珠珠的婚事定了?”林祁承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波瀾,“請我入京就是為的這個?”
“不是,”顧崇義忙道,“原本是因為珠珠病好了,將岳父也接過來享享福。”
林祁承慢慢地喝著茶,看女婿的臉色,好像珠珠這門婚事來得很突然,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難道也是被人釜底抽薪了?
林祁承看向女兒,只見女兒緩緩地頷首。
林夫人正想著要怎么解圍,就聽到侯爺道:“雖然這賜婚突然了些,好在還沒納彩,珠珠一時半刻也不會嫁出去。”
林夫人心里冰涼,侯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哦?”林祁承道,“既然是皇后娘娘賜婚,禮部會選幾個好日子吧?最晚的是什么時候?”
顧崇義咋舌,老岳丈整日里光著腳田中走動,卻對這些了如指掌。
“最晚,明年八月”
禮部挑選的三個日子,一個在今年六月,一個在明年三月,最后一個則是八月。
不過還有一年多。
林祁承微微皺眉,看向顧崇義:“走,陪我去園子里看看。”
顧崇義慌忙看向夫人,誰知夫人卻扭過頭不去瞧他,臉上滿是嫌棄。
“祖父,”顧明珠上前道,“孫女也陪著您說說話。”
顧崇義看著笑著的珠珠,心中老淚縱橫,還是女兒貼心,這么好的女兒就要出嫁了,以后這日子可讓他怎么過啊。
林祁承答應道:“那我們祖孫兩個去園子里走一走。”他還要仔細問問珠珠的病是怎么好起來的,至于姑爺以后還有的是時間,總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望著這一老一小的身影消失,顧崇義看向林夫人:“夫人,你說岳丈是不是體諒到我也不容易,所以高抬貴手不與我計較了?”
不計較了?
先是奪了人家的女兒,又不聲不響嫁了人家的孫女,就想這樣輕輕松松地逃脫?
林夫人想了想:“侯爺,咱們莊子上的豬,這樣好吃好喝地供著,還不是為了以后好吃肉,侯爺說對不對?
我爹爹是體諒侯爺身上有傷,也得養一養。”
林夫人說完帶著人去廚房里忙碌,剩下顧崇義一個人憂愁,定然是他與魏從智那貨在一起時間太久,魏從智將霉運轉給了他,否則他現在怎么那么討人厭呢?
這混賬家伙以后別想入顧家大門。
養心殿里,魏皇后看著送去顧家的賞賜單子,這些物件兒都是她挑選的,有不少衣料和女紅。
女官低聲道:“娘娘想得真是周到。”那位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