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禎的態(tài)度沒有像婆子想的那般躊躇或是猶豫不決,對待張氏這件事上,侯爺仿佛早有謀斷。
崔禎看向婆子淡淡地道“不必理會她,等時候到了我會過去。”
婆子應(yīng)了一聲,放下心,如今的侯爺還是那個冷靜、果決的侯府掌家人。
崔禎繼續(xù)燒著紙,母親的事解決了,至于張氏……可以慢慢來。
“侯爺,懷遠侯府來人了。”
崔禎聽到這話起身站在一旁準備迎接。
林祁承和顧崇義進了院子,看到搭起的靈棚林祁承不禁嘆了口氣,兩個人上了香,就跟著崔禎去側(cè)室里說話。
林祁承坐下來看向崔禎,崔禎臉上有幾處新鮮的傷痕,想來是出自崔林氏的手。
林祁承皺起眉頭,對崔林氏不抱有任何期望“走得時候怎么樣?”崔禎剛剛回京,崔林氏就亡故了,崔林氏這是不給長子半點喘息的機會。
崔禎搖頭“母親還糊涂著。”
“難得她到死也看不透,”林祁承說著道,“這喪事你準備要怎么辦?”
崔禎目光平靜“我會上奏折,請朝廷除了母親身上的誥命,就按尋常人禮數(shù)下葬。母親最終未曾提及崔氏半句,想來從未將族人放在心上,若還能享受崔氏給她帶來的榮光和子孫的供奉,未免對族人不公。也是給族中后人以警示。”
林祁承緩緩點了點頭。
崔禎接著道“我與母親提及將她葬去林氏,母親仍舊不甘,最終還是選了要與崔渭葬在一起,崔渭是大周的罪人,不能享受任何供奉,所以母親也不用回陜西了,我會在北疆山中選塊地方,將母親和崔渭送過去,母親和崔渭的名字也會從崔氏族譜上劃去。”他對母親最后的孝順就是在送走母親那一刻,接下來他不再是崔林氏的兒子,而是定寧侯崔禎。
林祁承聽到這些就知道不需要他伸手幫忙,崔禎想了清楚,也處置的很妥當。崔林氏,不,既然被崔氏逐出族譜,現(xiàn)在該喚她林氏,林氏從頭到尾都是個糊涂人,她在意的弟弟、小兒子、榮華富貴和殊榮,全都沒有了。
林夫人和崔氏女眷一起也來上了柱香。
林夫人關(guān)切地望著崔禎“禎哥兒你自己要保重身子。”
崔禎躬身道“姨母放心吧!我就不留外祖父和姨父、姨母了。”
林夫人頷首,崔禎讓人來府中送消息時就說喪事從簡,不必前來吊唁,尤其是家中的晚輩,這是要免了向長姐行禮的意思。長姐一生糊涂,落得這個結(jié)果是咎由自取,他們陪著父親前來是放心不下崔禎。
送走了林老太爺和懷遠侯夫妻,崔禎看向身邊人“天亮以后去問問聶忱,那樁事查的怎么樣了。”他請坊間人幫忙查張氏的事,就算沒有全然查清楚,也該有了些眉目。
……
懷遠侯府。
林夫人服侍父親去歇息,然后才與顧崇義一起回到主屋。
“父親、母親。”顧明珠等在了門口。
林夫人看到女兒道“吵醒你了?”定寧侯府來送消息,她沒驚動珠珠。
顧明珠搖頭“女兒還沒睡。”她準備跟著魏大人去順天府,走到半路卻聽到林太夫人亡故的消息。
幾個人邊說話邊向屋子里走。
林夫人坐下來嘆口氣“府中的事,你表哥都處置好了,倒是不用擔心,唯一可憐的就是你表哥,身上的傷本就沒好,再這樣一折騰定要生病。”
說完這話,林夫人看向顧崇義“我那長姐……林氏也是狠心,都是自己的兒子怎么下得去手,將禎哥兒臉上抓出那么多傷,我都不忍心去看。”
顧崇義道“這樣倒好了,禎哥兒將林氏從崔氏族譜上劃掉,也不用引人非議,有這樣的母親,何談孝道?”
“接下來還有張氏呢,”林夫人皺起眉頭,“也不知道禎哥兒準備怎么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