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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夫人出來時,傻姑娘還安靜的坐在門檻上,手里捧著丫鬟給她拿來的紫米酥,吃得嘴角盡是點心屑。
“以后啊!阿辭就是你的夫君了。你要乖乖的聽他的話,知道么!”衛(wèi)夫人放下身份,半蹲在她跟前,拿著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溫柔的目光中帶著無奈。
既然兒子喜歡,是癡是傻,她都是衛(wèi)家堂堂正正的少夫人了。
“娘,吃。”
傻姑娘記得這是昨天護著她的娘,她喜歡這個娘,所以小手捏著點心遞到她嘴邊。
這個動作于別人眼中或許會嫌棄臟,可昨日發(fā)落了謝家那些跟來的惡奴后,衛(wèi)夫人是知道 的。這孩子的世界干凈得很,也警惕得很,特別是對吃的東西。許是以前餓怕了,吃的東西都護得很緊。能主動給別人東西吃,證明她喜歡那人。
人心換人心,這孩子心里明白著呢。
“娘不吃,拿去給你夫君吃好不好?”
夫君?
夫君是什么東西?三娘茫然不怎么懂。
睜得眸子想了半響,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將手中那塊硬塞給衛(wèi)夫人后,才捧著其它的進了房間。
她要給好看哥哥吃。
衛(wèi)夫人看著掌心的點心,不禁笑了起來。
傻是傻了點,心卻是個善的。
傻姑娘跑進去時,衛(wèi)辭還在跟劉大夫說話。見她站在一尺開外不動了,才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三娘得到召喚,笑著撲了過去,像一只得到主人應(yīng)允的小奶狗。穿著鞋子就踩上了床,手里的紫米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倪f到他嘴邊,衛(wèi)辭依舊帶著淺笑。
“哥哥,吃。”
“不是哥哥,是夫君。”衛(wèi)辭耐心糾正,被自家小娘子叫哥哥,總讓他有種自己是個禽獸的錯覺。
他的娘子,太干凈了。
一旁的劉萬里有些忍俊不禁。
光天化日的……突然想起這小夫人的狀況,又覺得自己太過腐朽了,急忙換了形容詞想。
天真,光天化日的真是太天真了。
正欲開口告退時,衛(wèi)辭卻開口道:“麻煩先生給我娘子瞧瞧。”
對于這個傻新娘,方才聽了衛(wèi)夫人的話,劉萬里也了解了一二。點了點頭,便要去搭傻姑娘的脈搏,哪想還沒碰到她脈搏,就被對方一巴掌拍打在他手背上。
這這這……
這傻丫頭,力道還不輕。
看著小姑娘瞪著眼睛氣鼓鼓的樣子,劉萬里老臉一紅,才想起對方就算是孩子心智,但也是個新婦,總該隔帕取脈才是。
衛(wèi)辭不知他這么想,趕緊歉意道:“先生見諒,她……心智還是個孩子。”
“無妨無妨,是老朽考慮不周冒犯了才是。”
衛(wèi)辭無奈看向傻姑娘,輕聲細(xì)哄道:“別怕,讓伯伯看看三娘有沒有生病好不好?”
生病要喝藥藥:“三娘,不喝,藥藥。”三娘癟著小嘴,悶悶不樂的將腦袋埋進他懷里。
“好,我們不喝藥藥,就讓伯伯看看,好不好?”
不好,但三娘喜歡他,決定乖乖聽話。
見她悶悶的點頭了,衛(wèi)辭才輕輕拉過她的右手,卻不經(jīng)意睹見那白藕上的青紫時,眸底寒意漸起。
“先生,請診。”
劉萬里點頭,取出一方薄帕,搭在她手腕上后才開始診脈。
衛(wèi)辭看得眼帶笑意,垂眸瞥向埋在懷里的傻姑娘。
片刻之后。
劉萬里收回手,取下薄帕,斷道:“少夫人身體無礙,瞧她目光清明,應(yīng)不是癡傻之癥。至于為何,老夫猜測,她恐是頭部曾經(jīng)受過嚴(yán)重創(chuàng)傷,腦中存有瘀血,才導(dǎo)致言語行為都有些緩慢,給旁人觀之像癡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