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急?怎么能不急?
她想他了啊。
這一路走來,不管是傻子三娘,還是憶起一段記憶的三娘。都想他了,很想很想。
“娘,爹在哪個位置,軒軒幫你喊。”小家伙仰著頭望她,小臉認真得很,就差扯著嗓子喊出來了。
大姐連忙阻攔道:“不能喊,十二先鋒練兵時候是不許人打擾的。大妹子,咱們不急,你先帶著孩子跟大姐回家,回頭我讓我家那口子幫你找。”
“大姐,我不打擾,我就哼段曲子,他聽到就知道我來了。”就回來找她了。
大姐一愣,哼段曲子告訴他?
三娘笑了笑,迎著風,啟唇輕唱起來。她不知道這么遠,馬蹄聲又那么響,他能不能聽到。她只知道,她想告訴他。
夫君,你娘子來了。
‘公子踏月白衣歸,淺眸凝望何人回。’
‘她的嫁衣斷心魂,一襲紅衣誰人陪。’
‘一聲姑娘魂歸誰,一抹相思念何人。’
這首曲子是謝家大姑娘作的,那時謝家還未被累及,三娘的大姐被逼迫著上了花轎,她卻在轎中割斷了手腕,鮮血隨著那喜慶的顏色流了一路。花轎落地時,她也沒了呼吸,而那年在她家門口道了一句“恐負伊人”的大哥哥,她到死都也再沒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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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那句話:心悅伊人,最終又負了伊人。
營地前,隨著微風,衛辭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他家娘子的聲音。隨即又覺好笑,他的小娘子怎會出現在這呢,真是魔障了。
思傾若狂,他想她了。
平生最不會相思,如今卻道了一句相思。
“咦!辭哥,你聽到沒,好像有人在唱歌。還挺好聽的,就是有些傷情。”
“你能聽到?”衛辭拉停了胯下烈馬,倏地望著霍小光。
“我又沒耳聾,當然聽得到。”
“怎么了?我們也聽到了,好像從那邊小山丘上傳來的,估計是黃沙村的婦人在唱。”李白玉也停了馬。
最前方的上官透茲覺這歌的曲調很熟悉,就如那年…心底某處柔軟被擊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向唱歌的地方打馬奔去。
“哎,透哥,你去哪兒啊!”
衛辭看了一眼,也揮鞭打馬跟去。他敢確定,這聲音就是他娘子的。
“哎,辭哥……,玉哥,你說他們這一個個的都去哪兒啊,不練兵了?”
“不還有你我兩個嗎,走了。”
……
小山丘上,本要離開的三娘等人,突然聽到背后傳來馬蹄聲,齊齊回頭去,一騎英姿已經停到他們身后。馬上的人冷著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冷聲問:“方才是何人在吟唱?”
那大姐以為是在質問,急忙跪到地上,解釋道:“少將恕罪,他們母子剛到北境,還不知營地規矩,還請少將恕罪。”說著一把將三娘也拉跪到了地上。
“方才的歌是你唱的?”上官透的目光投在那身材嬌小女人身上,試圖從那灰頭土臉的上找出一絲熟識的痕跡。然而,他不認識她。
他不認識三娘,三娘卻認出了他。
“三娘!”
不遠處又奔來一人一馬,雖自家娘子此刻灰頭土臉的,但衛辭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頓時又驚又喜的喊了出來。
“夫君。”
聽到熟悉的聲音,三娘看向上官透的目光立即收了回來。待看到騎馬跑的人時,眸底頓時閃光,高興得眉眼彎彎起來。直接從塵沙中起來,不管不顧的,直接向他撲去。衛辭見她跑來,立即跳下了馬,旁若無人的一把將人抱緊懷里,原地轉了個圈。
才幾月不見,卻仿若四季。
抱夠了,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