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藏了塊碎片,等花轎抬到郡守府時,那襲白衣已被鮮血染透,紅得艷麗極了。”
那血紅的一幕,永遠(yuǎn)地刻在年幼的三娘腦海中。
緊了緊她的手,衛(wèi)辭一時不知怎么安慰她,半響才道:“或許,義兄當(dāng)年離開,也是迫不得已。”
“長姐也知道他是迫不得已,要不然也不會用死來守那份承諾。他若不是迫不得已,大姐也不會那么做了。”
背棄了便是背棄了,再大的不得已,也償還不回長姐的命來。
衛(wèi)辭沉默了。
上官透的迫不得已,長姐的以命來全。這樣兩廂對比來看,義兄還真不是個東西。
“衛(wèi)辭,你知道嗎。謝家教出來最好的學(xué)子,不是那些才高八斗的子弟,而是謝家女。他日你若迫不得已負(fù)了我,我也會跟大姐一樣,用命來全。所以,就算死在一起,夫君啊,你也莫要負(fù)我啊!”
謝家的姑娘,一個個看似如紅梅傲雪般隱忍堅(jiān)強(qiáng),凌寒不懼,但骨子里都脆弱得很,不過是善于偽裝罷了。
不論是柔情似水的長姐,脫離謝家甘愿下嫁落魄書生的二姑娘,還是高傲清高的謝佳人,或是她這個早被舍棄的傻子,她們都是一樣的。真心一付,縱然再疼也不愿收回來
繼續(xù)閱讀
衛(wèi)辭停下腳步,一望無際的滿天星辰潔月下,他目光溫柔地望著她,神情堅(jiān)定道:“我若負(fù)你,亦用命來還。”
死他也要帶上她一起。
衛(wèi)辭,我信你。
三娘靜靜地凝望著她,四目相對,他的眸子依舊如黑曜石一般耀眼,那樣奪目好看,連滿天星辰都不及一分。
這是她傻了都能一眼便喜歡上的人啊。
“夫君啊!我越聰明便越喜歡你了,這可如何是好啊!”三娘一把抱住他蹭了蹭,笑得像只偷心的小狐貍。
“娘,你好吵。”她這一抱,直接把小家伙都給抱醒了。
“不吵了不吵了,軒軒乖,繼續(xù)睡,到家了娘叫你。”
瞧著母子倆,衛(wèi)辭心下微暖。轉(zhuǎn)身將小家伙遞到她懷里,彎腰將母子倆都橫抱進(jìn)了懷里。三娘抱著小家伙驚了下,隨即露出了個憨憨的笑。
“娘子,咱們回家了。”
濃濃的月色下,一家三口的背影凝聚成道,遠(yuǎn)遠(yuǎn)地被拉得長長的。
黃沙村的房子都是些老舊的石板和圓木堆砌的老房,院里都圍著一圈土墻,天色有些暗看不清院子里有什么,只看到灶房邊上竟還有口小井,像是怕塵沙刮進(jìn)去,上頭蓋著塊厚重木板。衛(wèi)辭因?yàn)樯矸蓐P(guān)系,領(lǐng)到房子被打掃得很干凈,一個空蕩蕩的小院和三間房,茅廁和灶房都搭在院子的左右。像是特意備好的,柜里還有幾床嶄新的棉被。
北境因天氣陰晴不定,屋里只有炕頭沒有木制床榻什么的。軒軒和三娘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暖炕,稀罕得不得了,鋪了層棉被在上面后,滾來滾去的玩。
“現(xiàn)天已太晚,我已向義父請了一日的假,需要什么明日我再帶你們?nèi)ブ棉k。”
衛(wèi)辭剛將外間的桌椅固定好,一回頭發(fā)現(xiàn)母子倆都睡著了。
小家伙窩在三娘懷里,睡得都開始打小酣了。衛(wèi)辭抱了床棉被給他們蓋好,自己也寬衣躺著身側(cè),伸手摟著自家媳婦,合計著明日想辦法把小家伙哄騙去隔壁房睡,是時候和三娘給他生個妹妹了。
兒子嘛!親生不親生的不重要,暫時有一個就好。
翌日一早。
軒軒被小便憋醒來,本想叫他爹陪她出去小便的,但看到‘老兩口’睡得香香的,懂事得沒打擾,自己爬下炕,穿了鞋子開門就往屋外茅廁跑。
村中女人們一向起得早,各家各戶的院墻又不高,一抬頭就看到對面院里跑出個粉嫩嫩的小娃娃,都好奇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