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辭牽著她,輕輕蕩飛她指尖上的流螢,將她摟進懷里,語氣平和道:“每年這個時候它們都會來,沒人知道它們是從哪兒來的。相傳,它們是將士們遠在他鄉的親人們的思念凝聚而來的,不遠千里而來,只為傳達思念,而它們,也是戰死將士們留給家中親人的思念?!?
這個傳說太凄美、太悲,三娘不喜歡。
“夫君,你許我一諾好不好?”
衛辭摟著她的臂膀緊了兩分,低聲道:“我妻之愿,莫說一諾,百諾都當必踐?!?
“我不要一百諾,我只要夫君答應我,今生無論遭逢不測也好,白頭偕老也罷!我只要夫君最后是走在我后頭的,我怕疼,所以夫君你答應我好不好。”三娘仰頭望著他,那份情,一覽盡知。
無論生死,對留下的那人,總歸是殘忍的,三娘想自私一回,因為她見不得衛辭比她先走,那份痛苦,光是想想便能刺得她心尖微顫。
四周黑暗的夜空下,衛辭望著懷中嬌妻,聽著她的話,沉默了許久,最后才聲音低沉的抱緊她,應下:“好,應妻之諾,永世必踐?!?
只那時,三娘,你要等我,我怕下一世自己沒有福氣再遇到你。
流年如風,誰將情種深種?
這一種,此生再難除。
三娘望著她,輕笑,雙手捧上他的臉頰,踮起腳尖吻上他溫熱的唇瓣。衛辭微怔,嘴角不自覺也露出一抹笑意,雙眸中漸起烈火,一路燎原至心底。
莫問癡情深幾度?生死相隨,白首不相負。
回到黃沙村,已是亥時。
軒軒已經跟小寶一起睡下了,只小寶娘聽到對面動靜,從窗戶中見到是三娘夫妻回來了,趕緊走了出來。怕吵醒孩子們,低聲道:“三娘,軒軒和小寶一起睡下了,他今夜便在我家睡了。你與衛少將難得單獨在一起,趕緊回去休息吧,軒軒明早我讓小丫給你送過去?!?
“沒事……”
不知為何,三娘總覺得小寶娘意有所指,正想說‘沒事,我抱他回去就行’時,衛辭笑著出聲打斷道:“那就麻煩大嫂了?!闭f完,牽著還有些云里霧里的三娘回了家。
回到家里,衛辭關上門后,慢條斯理的褪去鐵甲,俊朗的面容上,望著三娘的神色里發著狼光。三娘一愣,下一瞬息已落入充滿他氣息的懷抱里,唇瓣落下,任他為所欲為。
春宵苦短,一夜天明。
三娘如以往一般,第二日清楚沒起來,而某個吃干抹凈的禽獸也如以往一般,到對門接了小家伙,大手牽小手的去營地打包早膳去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小家伙開心得嘰嘰喳喳的問:“爹,你什么時候回家的?是昨晚上對不對?!?
“爹,娘又睡懶覺了,是不是要給軒軒生妹妹了?其實軒軒也喜歡弟弟,就像小寶?!?
衛辭輕咳了聲,任由他繼續自問自答的嘰嘰喳喳。
突然,小家伙想到什么,趕緊道:“爹,前幾日我們家來了個怪爺爺。“
“好了,爹知道了?!?
“那怪爺爺還給娘糖吃,但娘給軒軒吃了?!?
衛辭一把將嘰嘰喳喳的小家伙提到懷里抱起,淡笑不語。衛管家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在小家伙心中,成了個怪爺爺了吧!
……
如往常一般,小家伙被丟在了營地,衛辭帶著吃食回了家。
只這一次,他回到家時三娘還在睡。看著她又有些消瘦的臉龐,衛辭心疼的輕撫著,暗惱自己昨晚沒控制住,多折騰了她幾回。
三娘被她摸得有些癢,眉頭蹙了蹙,不高興的一口咬在他大手上,但也沒用勁,只咬出個淺淺的牙印。
濕潤的丁香小舌掃過他手掌,衛辭意動微起,又有些心癢難耐??赏萑醯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