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旁邊的郭凡林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來。他雖不知那馬的主人是誰,也沒見過,更沒人說過,但來時將軍私底下特意吩咐過他,到了北境不可讓此馬再活著,若是可以,讓它死在北境士兵的手上。他本還以為會有些困難,沒想到竟這般容易。
看來,老天都在幫他呢!
見上官透命人去召集弓箭手了,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南境將領張祥急忙阻止道:“懇請王爺莫要傷它性命。”
鎮北王皺眉。
郭凡林也惱煩的的瞪了他一眼,但知自己此刻不宜開口引人懷疑,便也只使勁給他使眼色。
張祥理都沒理他,只重復道:“懇請王爺莫要傷它性命。”
“若它傷人又無法馴服,自當射殺,不然兩位將領便去尋它主人來。”上官透冷聲道。千里良駒雖可惜,但人命在前也無法了。
張祥怕他們真傷了那匹馬,猶豫了片刻,咬牙道:“此馬為紫衣侯謝鐵坐騎,先帝曾御賜踏雪金名,若傷了它性命,天子怪罪下來,諸位怕是難以承擔。”
“什么,那是紫衣侯的坐騎?”李白玉驚道。
紫衣侯的坐騎為何會被送來北境?
“老夫倒是不知,張敬崖那老雜碎的,玩心眼都敢玩到老夫頭上來了。”鎮北王臉色黑沉,張敬崖這個老匹夫,原來真正挖的坑在這里。如今天下皆知紫衣侯已回歸,又極為有望入主正宮,若她的坐騎此刻死在北境,先不論是誰人送來的,只宰殺御馬這一條,北境便脫不了干系。
好一招借刀殺人。
一旁的郭凡林驚的張大了嘴巴,本就細小的眼睛都瞪得了老大。
紫……紫衣侯的坐騎?細思極恐,本以為將軍慧眼識英英豪,突然提拔他到了將領的位置,是賞識他,沒想到竟是讓他來送死的。紫衣侯的坐騎死了,勢必會追究,倒是南境只消推他出來定罪便萬事大吉了。難怪,難怪他得意洋洋出發時,好些人都在笑,他還以為那是來道賀他的,如今想來,那分明就是不屑冷笑啊!
想到此,郭凡林后背都在冒冷汗。
張祥不惜得罪張敬崖說出來,自然不是為了他和北境好,只不過是少將軍回皇城前重托,勢必保護好這匹烈馬,他無能阻擾不了將軍之意,只有親自跟來了。
于少將軍,踏雪是紫衣侯留在南境唯一的東西了。
黃沙村。
軒軒帶著小寶和包子在家門口玩,兩人一頭站一個,手里拿著個小寶娘做的布包,你丟一次我甩一回的,包子跟在他們后面追,三個小家伙玩得不亦樂乎。
三娘洗了衣物在院子晾曬,突然間聽到包子沖著遠處‘汪汪汪’直叫起來,三娘靜聽之下,竟遠遠的聽到了一陣馬蹄聲。
北境不是不允許私下騎戰馬出行嗎?少將都不允許的事,今日怎么會有馬蹄聲?三娘蹙眉,聽馬蹄聲漸漸清晰起來,好似還跑得有些急。
望了眼門口的小家伙們,三娘略擔心的喊道:“軒軒、小寶,快進來。”
小家伙玩得好好的,突然被叫,有些愣愣的去看三娘。不等小家伙們進來,三娘遠遠的就看到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匹黑馬了,馬蹄還在飛躍前腳,離開小家伙們近之又近。
見那馬對著孩子們奔來,三娘心下一窒,急忙跑了出去,而兩個小家伙也聽到了馬蹄聲,扭頭望去,見一匹好大好大的大黑馬正向他們跑來,都嚇呆住了。
眼看黑馬就要撞上孩子們,三娘大驚失色,急忙抱住兩個小家伙,緊緊的低頭護住。后面打馬追來的衛辭看到,火急火燎的拔劍就要扔去。
“三娘!!”
千鈞一發之際,那黑馬竟突然急忙剎住了馬蹄,怕傷到三娘他們一般,躍起馬蹄側翻撞到了旁邊土墻上,土墻轟然倒塌,塵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