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認見過傾國傾城的大家閨秀,也見過嬌俏喜人的小家碧玉,再不如者民間秀麗,卻是從來沒見過眼前這樣的。
眼前的人,兇時如那烈焰徘徊花,眸底又清冷得如那寒枝上的傲梅,似笑非笑的眉間,又藏著如蓮般恰到好處的溫柔內斂。
這樣的女子,連他看慣了爾虞我詐,也看不穿,她到底又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少年在想什么,謝鐵是不知道的,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依舊傻乎乎的盯著自己,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
“他不會是被人打傻了吧!”
“寨主,他可不傻,今早一醒來,就兇神惡煞的吼得白嬸差點找不到東南西北,白嬸現在都還怕他呢!”
白嬸一向膽子小,但慈祥得很,以前是專門伺候傅九陰的,自傅九陰死后,便一直照顧謝鐵。
“不傻?那他怎么呆呆的!”
謝鐵探究的深睨了眼他,抬手就要去奪他手里的刀,哪知少年身體本能的以為她要攻擊自己,提刀橫掃著就砍了過去。
謝鐵見刀對著砍過來,眸色一厲,一胳膊拐擊在他胸口上,險險躲過,隨后一個橫踢腿就將他手里的到踢飛了出去,直直的插在門梁上:“敢在姑奶奶面前耍大刀,小子,你還嫩了點兒。”
少年被她束縛住手腳,吃驚地盯著地面望了好半響,眸底竟閃過一抹喜色。
壓制了半響,謝鐵瞅著他還是一副傻愣樣,珉了珉嘴角,眸底深深的不知想了什么,半響后直接放開了他,不屑的冷聲道:“算了,看著像本寨主在欺負傻小子。郝運來,給他把賬先記著,找兩個人把他丟下山去。”
“啊!寨主,記在賬上以后要不回來怎么辦?”郝運來嘟囔著道。
謝鐵丟開少年,緊了緊他遞過來的大氅,哼道:“咱們是山賊,哪有要不回來的理?行了,你們自己處理吧!天怪冷的,我再回去睡會兒。”邊說邊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哪知門檻都還沒跨出去,胳膊肘就被人拉住了。
微微一僵,謝鐵回頭,冷冷地望著突然抓住自己胳膊肘的少年,皺眉問:“你還有事?”
少年直直地望著她,目光堅定的說:“請留下我,我愿意當寨主的壓寨夫君。”
他話剛說完,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這小子怕真是被人打傻了吧,竟敢妄想當他們寨主的壓寨夫君?還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活膩了吧他!
謝鐵本還懶洋洋的臉上倏地一垮,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轉身,想都不想的一拳揍在他臉上,怒道:“我壓寨你大爺,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占便宜都占姑奶奶頭上來了,活膩了啊!”
少年被打得眼角直抽,疼得倒吸了口涼氣,卻依舊不死心。望著她,心一橫,眼一閉,人生第一次帶著哭腔的喊了一句:“阿姐,別趕我走,我娘死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無家可歸……
謝鐵渾身一震,似被什么觸動了一下,心底莫名被刺疼了。
‘若無家可歸,可愿隨我回飛云寨?’
當年,自己也是這么狼狽的出現在老頭面前,老頭也是一路將她背回了飛云寨。那時候的自己,應該比眼前這個少年更狼狽吧!
曾經的自己,在那無數個黑夜里,也如眼前的少年一樣吧!看到了光,便將所有期望壓在那束光里,哪怕對那道光還無所知。
罷了,老頭說過的,做人,最重要的是隨心。
謝鐵轉身,望著天地共一色的皚皚白雪,有些惆悵:“我飛云寨可不養閑人,別以為叫了我一聲阿姐就不用干活了。哼!郝運來,以后他就交給你了,不太好就揍他。”
“啊?”他哪敢揍啊!也揍不過人家啊!
“啊什么啊!好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