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白玉留下,我去西南地帶指揮應敵。”黎大壯道。
他話音剛落,另一名老將再次出聲攔道:“黎少將不可……”
“這樣不可那樣不可,難不成要等著敵軍直攻到我軍主營嗎?”黎大壯怒吼出聲:“行軍打戰雖要謀略,但也不能只一味前怕狼后怕虎,如今完顏亮正率領金國全力直攻西南地帶,阿辭剛斷了一只胳膊,難不成還等著他去西南地帶與敵軍開戰?義父,孩兒請戰!”
眾老將考慮的何嘗不是鎮北王考慮的?不過也正如黎大壯說的,昨日衛辭身受重傷,還斷了只手臂,如今怕是出不了戰了,去了也是送死。
如今的北境將領,死傷過半,余下的只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若黎大壯去了西南對敵,若余下羌軍突襲,也同樣不堪設想。
“父親,讓大壯去吧!若羌軍突襲他所鎮守之地,孩兒離得近,定不會讓敵軍一兵一騎越過我大啟邊境半步!”李白玉慎重道。
“義父,敵軍正在逼近,不能再猶豫了。”
就算敵軍是聲東擊西,那頭也必須有人指揮作戰。
鎮北王看著跪在地上請戰的兩人,正欲做決定下令時,又一士兵跑了進來,不待人詢問,急忙稟報道:“稟王爺,衛少夫人帶領一隊人馬去了西南地帶。”
“什么!!!”
眾人大驚,但很快又想起來衛辭媳婦的真實身份。
鎮北王面色也緩和了些許,激動道:“本王糊涂了,倒是忘了紫衣侯回來了。她帶兵打戰之能,遠勝于你們啊!”
寶刀藏銹,今日是該程亮夜空了。
一夜大戰,在今年第一場冬雪稀稀疏疏落下時得以停息,大啟士兵以少敵多,雖傷亡慘重,但也未讓敵軍一兵一卒踏入大啟疆土半步。
不遠處,完顏亮看著大啟駐地上,那站在高高石壘上看不清模樣的銀甲將領,臉色氣得鐵青。
他本想趁著北境西南地帶被連攻了一夜,用羌國余下兵力讓大啟軍有所忌憚,定不敢輕易遣兵再來支援,達到聲東擊西轉移他們視線的目的,哪成想大啟此處原先的將領身受重傷之后,竟換了個更強勁的過來。
都說陣前換將乃兵家大忌,不想這突然冒出來竟更勝一籌,可惡!
一夜下來,他排的所有破軍兵陣皆被她輕易化解,明明不足他們三分之一的兵力,卻硬是能將他們抵擋住。而他們,連大啟的半寸土地都沒能攻下。
石壘上,謝鐵同樣看到了遠處的完顏亮,想到衛辭缺了一條手臂的胳膊,頓時眼底浮現出了仇恨,吩咐一旁的士兵道:“拿弓箭來。”
士兵聽到,很快取來一把長弓與一筒箭矢。
謝鐵拿起弓箭,瞄準了遠處騎在馬背上的完顏亮,狠狠的射出,箭矢飛出去的瞬間,她手中的弓箭被受力斷成了兩半。
遠處,完顏亮見那人向自己放箭,因離得太遠,他本是不屑的,怎知那箭的射程竟超出了尋常,對著他迎面就射來。完顏亮驚了一驚,連忙提刀擋掉,哪知他擋掉的那支箭羽背后竟還緊跟著兩支,他就是反應得再快,最后那支箭矢也硬生生的射穿了他提刀的手腕。
劇痛襲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也震驚了片刻。
驚鴻箭,竟是百年前失傳已久的驚鴻箭……
早就聽聞驚鴻箭看似只有一支,實則是三箭齊發,他曾拜訪名師學了三年,卻仍舊只學到了點皮毛而不得不放棄,本以為早已經失傳,沒想到今日竟親眼看到了。
完顏亮此刻既驚又喜,但更多的是棋逢對手的雀躍。
而一直在他身后觀戰的張敬崖看到那石壘上的身影時,頓時大驚失色,驚恐道:“她,她竟沒死?她來了,南境的謝鐵來了。”
他話剛出口,遠遠的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