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伙追殺他的殺手,竟找到了他養(yǎng)傷的小村莊里,不但火燒了村子,還屠殺了全村的人。他與衛(wèi)云舒浴血奮戰(zhàn),可惜殺手人多勢眾,他們非但一個村民也沒能救出,最后還重傷逃進(jìn)了山里。
傷口劇烈的疼痛,讓昏迷的衛(wèi)云舒微微睜開了眼。
一睜眼,見到身側(cè)的完顏渡,她便想起昨夜那些無辜慘死的村民,立刻崩潰得一把將他推開,嘶吼起來:“死了,因為你,一村子的人都死了!”
完顏渡被推撞在身后的巨石上,傷口又重了一分,但他沒有在意,反而是緊緊抱住崩潰掙扎的她,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會給他們報仇的。”
“報仇有什么用?他們都死了!都死了!完顏渡,你們都是劊子手,我為什么要救你,為什么要救你啊!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
衛(wèi)云舒自責(zé)的嘶吼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完顏渡頓時緊張起來,捧著她的臉,柔聲安撫道:“不是你的錯,衛(wèi)云舒,你聽著,不是你的錯。他們都是我害死的,不關(guān)你的事,我也不許你自責(zé),聽到?jīng)]有,不關(guān)你的事。”
“完顏渡,我為什么要遇到你啊!為什么啊!”她雙目猩紅的望著他,只平靜了片刻,便又瘋狂撕打在他身上。
“你當(dāng)年為什么要買我,我要是當(dāng)年就死了,我也不會害死那么多人!完顏渡,我恨你,我恨你!!”
她越是激動,口中的鮮血嘔得越多。完顏渡無法,只能狠心將她打暈了過去。
“是啊,本王當(dāng)年就不該遇到你。”
望著懷里的人,完顏渡雙眸猩紅,再一次嘗到了無能為力的滋味。
從小,他接受的教導(dǎo),便是如何仇視大啟的一切,如何視人命如草芥,他也一直奉為圭臬。
直到幾年前,他帶大軍攻打大啟,大啟有個女將因他是個少年而手下留情,最后死在自己刀下。那一刻,他心底微微觸動,浮起了復(fù)雜,卻不懂那是什么?此后的幾年也一直都不懂,直到再次遇到衛(wèi)云舒,在拋開身份過往,無憂無慮的與她一起和這些村民相處了半個月后。
當(dāng)昨夜,村民們拿著鋤頭、鐮刀想幫他們趕走壞人那一刻,心底再次浮起了那抹觸動,直到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救他們時,他終于知道那抹觸動叫良善。
那一刻,太吃了。
所以這筆血債,他遲早會為他們討回來。
……
禹州,芙蓉鎮(zhèn)。
“你們聽說了么,三天前,白河村被屠了。”
“聽說了聽說了,全村兩百多口人,一個活口都沒留,太慘了。聽說衙門接到消息趕去時,村子都被燒干凈了,造孽啊!”
“我聽官府放出的話說,是附近山匪干的,我看不是……”
“嘁,你小聲點(diǎn),是不是那是官老爺說了算,你這話要被官府的人聽到,少不了你一頓板子吃。”
各大茶寮酒肆里,三三兩兩的食客拼作一桌,小聲議論著幾日前發(fā)生在白河村的屠村慘案。
云來客棧的二樓,李慕白看著面前的酒壺,眉頭緊蹙。
坐在他對面,嚼著花生米的吳有悔見他面色嚴(yán)肅起來,趕緊放下筷子,問他:“慕白哥,咱們要去那白河村看看嗎?”
李慕白瞥了他一眼,拿著劍起身道:“我去就行,你帶著人馬留在此地等候。記住了,不要驚動當(dāng)?shù)乜h衙,也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
說完,直接下了樓。
吳有悔本想聽話的等在客棧,可惜他爹是掌管兩司之權(quán)的吳尚書,門生遍地的,他想低調(diào)都低調(diào)不起來。
這不,李慕白一走,他出門買串糖葫蘆就被他爹的門生之一,此地縣官看到了。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