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格萊亞消失在另一側(cè),霍法靠在樹干上,仰望天空,閉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顫的手掌握緊。
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的大腦處于極度興奮和緊繃的狀態(tài)。
而獨(dú)自一人面對死亡的恐懼又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她會回來?
還是不會回來。
霍法不知道。
如果可以,他不想把生命交到阿格萊亞手上,他壓根不想信任這個一直和自己作對的人。
就算她丟下自己一個人溜了,霍法也不會覺得奇怪,他永遠(yuǎn)猜不透她會干什么。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自己被開除罷了。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他和阿格萊亞是一樣的人,同樣以自我為中心的拉文克勞。只不過阿格萊亞是明著自我,而霍法是暗著自我。
可能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會如此的討厭彼此。
霍法不知道阿格萊亞會怎么選。
但他沒有的選。
除了合作,他沒其他的選擇。
這一刻,無數(shù)莫名其妙亂糟糟的想法從他腦中閃過。好像有幾百個人在對著他不停耳語。
“死貧道不死道友哦”
“圣母婊”
“幼稚”
“腦殘”
“看錯你了”
“真惡心”
“她能回來就有鬼了。”
他睜開眼睛,嘆出一口氣,肺里的熱氣在深秋初冬的空氣中凝結(jié)出一片片水霧。
麻木的手指緩緩的恢復(fù)了知覺。
頭頂星光耀眼。
那些耳語逐漸消散,化為烏有。
那是他心中的陰影,奇怪的是。當(dāng)他確定做出選擇后,陰影仿佛逐漸的被驅(qū)散開來。
某種奇特的力量支撐著他,讓他直面內(nèi)心的恐懼,直面自己的本性。
是愛?
是希望?
是。
好像又都不是。
他只是從麻木不仁的生活中解脫了出來。
嘗試了解自己。
身后,那只該死幻影猴的聲音又開始響起,它在樹冠上左右蹦跶,每次跳躍,都會離霍法藏身的地方更近一步。
霍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靜靜的運(yùn)轉(zhuǎn)著冥想法。能恢復(fù)一點(diǎn)魔力是一點(diǎn)魔力。
終于,那只幻影猴找到了霍法的位置,它嗖的一下跳到了霍法前面的樹上,興奮的歪頭看著他。
霍法只冷冷的瞥了它一眼,全力運(yùn)轉(zhuǎn)冥想法。
幾秒之后,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即使幻影猴給他們指出了方向,但兩個黑巫師依然十分謹(jǐn)慎。
“你除了躲還會什么?面對我。”
施密特輕柔但陰冷的聲音在禁林中清晰異常。
霍法沒有動彈,他依然在恢復(fù)著魔力。
施密特緩緩走動“霍格沃茨怎么會有你這種軟弱的學(xué)生,難道迪佩特新增了一個學(xué)院,專收懦夫。”
他的侮辱霍法毫不上心,但他的聲音離自己只有十米,對手隨時有可能發(fā)動攻擊,他不能再躲了。
霍法中止了冥想,從樹后轉(zhuǎn)了出來。
施密特立刻抬起手掌,攔下了旁邊的下屬。
兩人面對面的站在了森林中間。
夜色昏暗至極,周圍的樹林中隱隱傳來怪異的嘶吼聲和鳥叫聲。地面樹腳下,是一簇簇泛著白色熒光的蘑菇,這些夜光的蘑菇是夜晚禁林中唯一的光源。
施密特站在十米開外的林間,霍法則靠在一顆冷杉樹上。
這棵冷杉的枝頭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掛滿了無數(shù)蜷翼魔,它們饑餓的看著霍法,只要施密特一聲令下,它們就會瞬間把霍法撕成碎片。
但霍法認(rèn)為對方暫時并不會這么做,至少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他還會讓自己多活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