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生,某種無形的誘惑攝人心魄。
他回頭看了眼正在鏡子邊化妝的克洛伊,稍微有些糾結。這自己如果出去了,萬一她又被的人給擄走了怎么辦。
不過看著克洛伊越化越丑,已經接近面目全非了,他又覺得應該沒啥問題,這模樣,只怕是親媽也認不出來了。
無論如何,他也想嘗試一下。
他在化妝間給自己隨便找了一套酒保穿的西裝,這衣服并不是自己的碼數,所以穿上之后有些松松垮垮的。
“克洛伊。”
霍法喊了她一聲。
“干嘛?”
“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你干嘛去?”
“上個廁所。”
霍法隨口說道。
穿上衣服,他直奔酒吧二樓,他記得當初杜蘭特就是在二樓某個房間進食的。
可是等他上了二樓之后,霍法發(fā)現這里的房間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楚哪一間是哪一間。
他沖上右邊的樓梯,腳下是沒刷過漆斑駁木地板,走廊兩旁有些一模一樣的門,還有門里逼仄的辦公隔間。其中一扇門開著,一個穿黑色無袖t恤的歐洲女孩正忘情的摟著一個紋身男人在角落接吻,男人的手掌在她胸口游走。
察覺到響動,兩人唇分,男人威脅的看著那個不識趣的家伙,似乎在用眼神讓他快滾。
“別在上面呆太久。”
擦肩而過的瞬間,霍法提醒了一句。
隨后他離開兩人的視野,奔向走廊盡頭。最后兩扇門都緊閉著,應該上了鎖。他猛然轉身,用鞋底踹向最里面那扇金屬藍漆門。
門轟然打開,門框碎裂,廉價五金紛紛墜落,里面一片漆黑,酒吧后面的巷子里亮著燈,燈光從沾滿煤灰的塑料窗透進來,他看見房間墻上伸出盤蛇般的鹿角和玻璃鏡子。除了一堆廢棄的食品盒和一架已經沒有葉片的電扇之外別無他物。
這時,他聽到隔壁屋子傳來響動,他立刻抽身而退,轉過走廊的轉角。
然而他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走廊里挨個房間挨個房間的東張西望。
是諾伯,他這時也在找杜蘭特。
霍法心臟砰咚跳了一下,他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正在樓下坐著呢。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得怎么解釋。
眼見諾伯扭頭對自己看過來,他雙手握住右邊一扇門的透明塑料把手,肩膀往里一頂,在斷裂聲中閃身進入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他標志性的頭發(fā)和體型還是讓走廊對過的諾伯一眼認出他來。
“霍法?”
門外傳來試探的聲音,“我不是讓你在下面等我么?”
聲音傳進門內,霍法背靠著門,心里暗想這老家伙眼睛賊尖。
諾伯在原地站了一會,不見對方回答,于是又問“是你么,你衣服怎么換了?”
“是我。”
隔著門,霍法回答,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我在樓下把衣服弄濕了,上來換一下。”
他也顧不上被識破,信口胡謅。
“你在那里面換衣服?”
諾伯狐疑不已。
“是,你不是要找杜蘭特么,你找到了沒有!?”
“沒有這里面房間怪多的。你要不要出來和我一塊找?”
“不要,那是你的活!”
霍法咬牙說道。
“行吧你真的不要出來么?”
“你能不能先過去。我待會兒找你。”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霍法能感覺他并沒有走。這讓他頗有些想抓狂。
“你在干嘛?”霍法隔著墻問。
“我我在想,想一個事。”
“什么事,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