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哪由得你們這些個珍香樓打雜的東西在我夫人跟前放肆!”翟寧這么指責也并無不妥。
此刻天色還沒亮呢,珍香樓是有規模有規矩的大酒樓,分工明確。
真正的大廚除非是有獨家菜的,不然不用來廚房做洗菜、切菜這些準備工作。
哪怕這些人里混的有大廚,翟寧也能說剛才叫罵的是打雜的人,大廚何必自己對號入座來找罵。
“我家夫人是柴老板請來的廚娘,不是來受你們珍香樓欺負的,你們珍香樓還是十大酒樓呢,沒想到里面的人就這樣。”叫罵完,翟寧還不忘給對方甩一個輕蔑的笑容。
她這么說本來就是有道理的,柴老板都沒說什么,他們同為柴老板請來的廚子現在來管柳茹月,就是越俎代庖了。
楊鵬冷笑一聲,“你這婢子長成這樣,沒想到也長了一張伶牙俐齒,我們哪里敢管十娘,不過是看在同行的份兒上,勸十娘不要做毀壞聲譽,砸了自己招牌的事情罷了,你若是不領情,便罷了。”
他腦袋一偏,把手一揮,做了一個你隨意的動作。
柳茹月胡攪蠻纏的說道,“小楊大廚都表態得這么直白,直接做出趕客的手勢,那我就走了,我不會怪你,反正此處不能做菜,我回去食肆里照樣能做菜,謝謝小楊大廚的擔心了,若非意外,十娘從來不是不遵守契約之人。”
“我要做的菜只有十桌,不似你們珍香樓任務重大、繁忙,要負責今日逛園子九成人的菜,我回去食肆做出來了,再送過來,也是一樣的。”
柳茹月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瀟灑的轉身,翟寧對珍香樓這些欺負人的家伙揚了揚拳頭,緊跟在柳茹月身后,“瞧他們那樣,以多欺寡,難看死了。”
“說什么十大酒樓之一,卻連柴老板承諾好的獨立小廚房都壓著不給我們,這還說瞧不上夫人做的菜,分明就是想偷師嘛,我呸他個珍香樓,真小人!”離開了廚房,翟寧這悄悄話的聲調卻越說越大聲。
“楊哥,這兩個女人說話太難聽了!”
“我們怎么可能瞧得上她們食肆的小菜。”
楊鵬面有難色的掃了一眼連在一起的兩個灶臺,這是他早就看好的角落,將柳茹月安排在這里,他就在她旁邊做菜,就能看到她怎么做菜的了。
做菜嘛,有什么稀奇的,看看就能學會了。
有些菜只用吃一嘴,也能嘗出放了些什么調料,也能仿造著作出一模一樣的菜,而有些菜,卻不知道放調料的順序,火候,就得看一遍。
只用看一遍,還能難到他楊鵬?
這小女子做的那些菜,的確是新奇,因為好些菜屬實不是中原菜,連放了些什么調料他都吃不出來。
她太過謹慎,竟然讓他的布置落了空。
“哎呀,十娘莫氣,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屁事都不懂,他才是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能做幾道菜啊,竟然嘲笑十娘做的菜是鄉野小菜,如果十娘做得菜都是鄉野小菜,那我入宮前做的那些菜叫什么。”
還沒走出后廚的院子,一個胖墩墩的廚子從角落走了出來,笑哈哈似彌勒佛似得擋在了柳茹月跟前。
這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么?
柳茹月頓足,抱拳道,“楊御廚!”
“使不得使不得,我已經離開皇宮、離開御膳房了,哪兒還當得一聲御廚,十娘太客氣了。”嘴上說著使不得,楊大廚臉上的得色卻絲毫不減。
笑呵呵的臉一看到跟出來的楊鵬他們就板了起來,比變天還快。
他指著他們數落道,“這些混賬東西,柴老板給十娘安排的小廚房不是就在大廚房隔壁么,你們怎么說沒有了?”
“爹,我們的食材實在是太多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