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蓉乖覺的不再去和岳無逸說話。
“收著?!?
一個瓶子被塞到手里,雪蓉看著已經扭開臉,面無異色的岳郎將,“這是什么?”
“補氣血的,你娘或許用得著,不用扔了也行?!笨吹接羞^來,岳無逸挎著刀,就走開了。
真是個怪人。
琢磨著話里的意思,雪蓉悄悄將瓶子收到了懷里。
岳郎將那提防的模樣,讓她雪蓉也謹慎了起來,不再找他詢問。
回到兩個妹妹身邊,一手拉著一個妹妹,安靜的等在門外。
看著醫女進進出出,一盆盆的血水被拿出來倒掉,已經千瘡百孔的看不出原色的里衣也被拿出來燒掉了……
待得醫女喚她們進去的時候,柳茹月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脖子以下沒有一處好。
但擦了藥,纏上了繃帶,也穿上了干凈的衣服。
腳底被碳燒焦的部分,也被仔細的剪掉壞皮,涂上了太醫院秘制傷藥,涼涼的,幫她緩解了不少灼痛感。
“娘~你醒了!”
清理傷口的疼痛,足以讓失血過多的她疼醒過來。
柳茹月扭頭看著三個閨女,欣慰的想伸手摸摸她們,但手臂也包扎的硬邦邦,根本抬不起來。
雪蓉主動上前握著她的手掌,“娘,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方才醫女已經給我喝過水了。”柳茹月強撐笑容,發現三個孩子眼眶都紅紅的,眼神也充滿了懊悔。
她擔心孩子為此自責,緊了緊手,“剛才,娘親有聽到你們背的三字經,背的很好,是你們的聲音,支撐娘堅持下來的,以后也要好好念書哦!”
雪蓉,“嗯,娘親?!?
雪慧,“娘親,你疼不疼啊?”
雪汐,“娘親,剛才嚇死我了,你滿身是血,我好怕啊。”
“乖,娘沒事的,老天都知道我們的冤屈,在幫咱們呢,所以娘身上的傷看起來嚴重,但不傷筋動骨,養一養,很快就好了?!?
嫩白的小手,輕輕的觸碰在柳茹月的唇上,雪慧唯恐弄疼了母親,“娘親,你臉無血色,看著慘白的很,不要說話了,躺著好好休息好不好?”
心事重重的雪蓉將目光落在娘親卡白的臉上。
想了想,從袖子里拿出了個瓶子,倒了兩粒藥丸出來,遞到娘親跟前,小心詢問,“娘,這個能吃么?”
看著她手里的藥丸,柳茹月也不懂醫,看不出個名堂。
“這是太醫給的藥么?”
“是把娘親抬到太醫院的岳郎將給的,說能補氣血。”
太醫院也有補氣血的藥,不過他常在軍中,補血藥不一定比太醫院的差。
而且太醫院開的藥,只多是溫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她一會兒還得接受問審,這補血藥還是有用處的。
柳茹月伸手接過,懂事的雪慧早已經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幫著她吃下。
在孩子們的勸說下,柳茹月又睡了一會兒。
早朝一結束,柳茹月已經清醒過來,能熬得住問話的消息就遞了上去。
圣令一一傳來,太監敲門而入,“柳茹月,陛下宣你上殿問話?!?
面圣可不能蓬頭垢面,哪怕方才還受了刑,柳茹月也得起床,接受宮人替她梳妝。
大源帝考慮的也周到,依舊讓御林軍把柳茹月用擔架抬到了大殿外。
不然柳茹月是很難靠自己走進去的。
最后的十丈路,柳茹月還是只能靠自己走進去。
撕裂的痛感從腳板心直沖頭皮,孩子們跟在身邊,柳茹月也不敢露出異狀。
只有跟在身后的雪汐,看到娘親的襪子又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