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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
林惜最近開始變得嗜睡,整個人變得怏怏的沒有精神。
半個月前程澤允許她出房門了,只不過身后幾乎寸步不離跟著十幾個保鏢。
屋子的后院是一大片草地農田,也是出來了林惜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歐洲地廣人稀的,周圍幾乎沒有鄰居,方園附近都是被程澤買下來的農場。
先不說她能夠掙脫重重保鏢,即便突圍出來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跑。
到了后來林惜便絕了逃跑的心思,身邊沒有手機電話,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系。
她的所有的生活世界都被局限在一小片天地里,甚至想要說話都找不到一個人。
林惜在屋外的桑樹下放了一把椅子,她拿了一個本子在寫。
日子實在太過無趣,每天的精神也越來越差,她自我可知的明白心理上的自己在走下坡路。
所以林惜開始寫日記了,記錄過去的點滴,也記錄當下的心情。
10月1日晴
“今天是國慶,一一如果上學的話應該放假了。
我想象過林一上小學的樣子,穿著同樣的校服,在一群小朋友里肯定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念稚不知道會走路了嗎?應該沒有那么快,也許可以搖晃著走幾步了。
我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他們,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的長大。
西雅圖的陽光很暖,此刻坐在樹下竟然有一絲絲愜意的感覺。我在想你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是不是認為我已經去世了。
也許林惜死了也好,可是孩子們要怎么辦?
封景琛,你在干嘛呢?
我寫下這句話的當下,是有在認真的想念你。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過去的一切,其實那些傷害依照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那么的不可原諒。
很多時刻我都在心軟,我有好多個瞬間想要放下過去,跟你重新在一起??赡且磺杏謺谙乱豢涕W回,從而導致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現在說這么多也無用,只是想記錄自己當下的情緒。如果不一遍又一遍的懷念過去,我會撐不下去的。
偷偷的告訴你,我真的好想去死。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天在我家的浴缸里,你沒有及時的救起我,把我送到醫院。是不是在那天我就離開人世了呢?
如果那時候就離開,就不會有念稚的存在,也不會有之后的那么多傷心難受,甚至也不會遇上程澤,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如果有機會,希望未來還有機會吧。
我們一家四口能不能出去旅行一次啊。
落筆的最后,也在擔心暖暖跟焦昊,也不知道焦昊醒過來了沒有,希望他平安,希望你們所有人都開心。”
林惜將手里的本子合上,臉上的淚水卻先一步落下。
她吸了下鼻子,仰頭看著頭頂的樹葉。
郁郁蔥蔥枝繁葉茂,看著生機無限。
而她就像是這一片生機里的死寂,格格不入又顯得悲哀異常。
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人影走了過來。
林惜雙手環在胸前,將日記壓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聲音低沉,“今天天氣很好,出來曬曬太陽確實不錯?!?
“在寫什么?”
林惜低著頭沒有接話,她跟程澤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
自從上一次拿刀威脅之后,她就不再開口說話了,活生生將自己演繹成一個啞巴。
既然是在這種地方,也沒了說話的必要,跟程澤也無話可說。
“程露的尸體在殯儀館放了一個月,我母親才替她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
林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程澤上前兩步,靠著一旁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