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開始,無數賀儀便紛紛被送入蘇長言租賃的院子。
想著總不能從縣衙出門迎娶,蘇長言便借著寧家的面子租了個寬敞的院子。
四年前,江湖中人人都尊蘇長言一聲二少,如今他大婚,無論大小門派,各路豪俠,紛紛攜禮前來,那些百姓看到這樣的情景也議論紛紛。
蘇長言的祖父過于年邁,但親筆寫了一副“天賜良緣”托蘇陽天帶了過來,這幅大字蘇長言便掛在了寧家準備的喜堂正中。
二月初六,寧家的嫁妝皆用馬車裝運好,成堆的往外運至岐南運河處,蘇長言租賃了五艘大船,打算走水路把這些東西并賀儀一起運回蘇源城。
二月初八,賓客紛紛趕到寧府,等著看這滔天的喜事。
《江湖小報》早就準備了整整兩個版面來宣布這件滔天的喜訊,不用多說,這篇報道依然出自江故之手。
寧雪魄坐在梳妝臺前,身著大紅喜服,相露芝含淚看著她。
今日她身著嫁衣,頭上帶著鳳冠,顯得整個人與平常又有些不同,格外嬌媚無雙。
只是那鳳冠上的珠串多了些,反而奪了些她原有的氣質。
“娘,我害怕。”寧雪魄突然開口道。
“孩子,怎么了,我看長言待你極好。”
“長言待我自然是好的,可他家關系似乎比較復雜,他那六弟妹,似乎也與他不清不楚。”
相露芝皺起了眉頭,明明小時候大大方方的女兒,怎么越養越小家子氣,有時候真的懷疑爹說的不是胡話,但無論如何,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傻孩子,說什么胡話,若他們真有什么,哪輪得到他六弟。我看長言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聽人亂嚼舌根。”
寧雪魄說著便“哇”得一聲哭出來,相露芝看到了心中也是一陣酸澀,跟著垂下了淚水,兩個主子都哭了,余下的丫鬟喜娘自然也跟著垂淚。
但終歸是要出嫁的,相露芝最后親自給寧雪魄蓋上蓋頭,由她二房表哥把她背到了喜堂。
吉時一到,禮炮喧天,眾賓客紛紛前往喜堂,禮生朗聲贊禮。
蘇長言今日一身紅衣,由江故和玄燁兩人相伴著,已經站在喜堂那邊等著寧雪魄。
寧雪魄則跨過火盆,然后由幾位隔房表妹陪著來到喜堂站好。
賓客紛紛對著蘇陽天夫婦,寧東來夫婦道賀,皆道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當得上喜堂正中那“天賜良緣”四字。
蘇陽天與寧東來紛紛坐在左右兩邊,墨氏與相露芝則坐在兩人下首第一個位置。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蘇長言和寧雪魄應聲,在紅氈毹上相對而立。
寧雪魄頭戴紅蓋頭,只能看清蘇長言的腳,被表妹扶著站定后,便準備拜倒。
忽然門外一人喝道“且慢!”孔雀綠的身影一閃而入,卻是那司徒洛。
眾賓客一看到司徒洛,紛紛議論了起來,這司徒洛據傳一直肖想寧雪魄,今日寧雪魄大婚,果然來鬧了,嘖嘖,這些年輕一輩啊。
今日大喜的日子,蘇長言并沒有給司徒洛遞帖子,完未料到他會來此攪局。
蘇長言上前道“不知司徒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司徒公子也是來討一杯喜酒喝的?”
司徒洛展顏一笑,看向蘇長言“對,我是來喝喜酒的,不過我也想問蘇兄一句,你確定這是你要娶的寧雪魄?”
寧雪魄的手顫了一下,她調整了自己的心緒,一言未發。
此刻多說多錯。
蘇長言客氣的對著司徒洛拱手道“今日蘇某大婚,更是寧家與蘇家大喜,蘇某要娶的自然是寧家大小姐寧雪魄,不知司徒兄有何見教。”
司徒洛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