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呆滯

“事實上，如果你對我心愛的工作室好一些的話，那我好歹會給你一條活路，不過你先顯然并沒有做到這一點。”林初瞳頓了頓，而后輕拍著程延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所以，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說完這句話后，林初瞳便讓保安把程延扔了出去。

程延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他，一聲“那不是程延嗎”以后，它成了過街老鼠，雖沒有人人喊打，但幾乎人人都在拍他。

用各種牌子的手機，各種像素的攝像頭對準他。

程延逃回了家，本以為那棟別墅是最后的港灣了，可誰知在他進去了之后才知道，這棟別墅早就不是他的了。

在他出國的這一個月里，他母親韓娟的賭癮越來越嚴重，而運氣也越來越差，不僅把別墅買了，還欠下了接近一個億的債務。

討債人現就住在他的別墅里，玩著他的情人，享受著他原本的生活。

程延被揍了一頓以后便丟了出來，他找到了躲在破小的出租屋里的自己的母親。

韓娟見到自己兒子的那一刻，給予他的并不是久別重逢的擁抱，而是毫不留情的巴掌。

“混賬東西！你這一個月死哪去了？！”

“聽說網上都把你罵瘋了？呸！老娘把你養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去偷別人的畫？”

“也不知道偷個不容易被發現的！真是廢物！”

伴隨著這樣的謾罵，韓娟的巴掌不斷落在程延的臉上，或許是男人的尊嚴作祟吧，程延抓住了韓娟的手。

“你夠了吧！”

“廢物難道不是你嗎？！一天到晚就知道賭博！我那么多錢全被你才敗光了！”

母子倆不知道吵了多久便開始動手了，年過半百的韓娟哪里是程延的對手，被揪著頭發撞了幾下后，便沒了呼吸。

程延把韓娟扔在出租屋后面常年不曾清理的垃圾箱里，決定重新開始，一定要好好的作畫。

但無論程延的畫有多好看，都沒有愿意看它一眼，無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找到了林初瞳。

“想要我繼續捧你？”林初瞳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程延。

他憔悴極了，頭發上不知藏著多少只虱子，身體散發出一陣惡臭，恐怕連街邊最邋遢的流浪漢都沒有他這般令人作嘔。

“是。”程延點點頭，他甚至都給林初瞳跪下了，一遍一遍地磕著頭祈求她的原諒。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的，對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請繼續捧我吧。”

林初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真是惡心啊。”林初瞳道。

“起來吧，現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會，磕頭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

“那你是原諒我了？”程延有些驚喜。

“少自作多情了。”林初瞳點開手機給程延看，厲楓的照片印在上面，“這是我捧的新人，托你的福，他現在可是被很多人都喜歡著。”

“所以啊程延，孤獨的去死吧。”

那天以后，林初瞳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程延了，直到三個月后，在程延居住的出租屋后面的垃圾廠里，發現了一具尸體。

經過dna對比發現，那正是韓娟的尸體，經過法醫鑒定，是撞擊硬物導致的死亡，身為兇手的程延此時正窩在垃圾堆里，不停地往嘴里塞著垃圾。

他的神情呆滯，雙目空洞，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樣。

林初瞳最后一次看見程延，是在精神病院里，他像個傻子一樣，原本俊朗的臉上掛著傻笑，鼻涕口水流了一身。

“這樣就行了嗎？”林初瞳問厲楓，“面對那樣傷害過你的人，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才應該要問吧，林姐。”厲楓笑著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