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凡玉菟的小官婢,昨天夜里居然死在了彩絲院,整片雪地開滿紅花,都是鮮血……還有還有,早上一個小內侍前去打掃,看見了她的鬼魂了……”
“啊?真的嗎真的嗎?她這是跟誰結了仇?”
“說不清,低等官婢宮娥,偷偷不見的多了。這好歹還留個尸身,聽聞有兩個內侍宦官把她的尸身抬入了青鸞宮……”
“聽聞這姑娘護得蕭廢妃養好了眼睛,倒是個對主上用心之人。”
“咳,咱們這些人哪能算做人呢。”
未出一個上午,滿后宮滿掖庭,閑言碎語已經從各個角落滋長蔓延。
所謂輿論也是雙刃劍,利用得宜,它便不在是助長歪風邪氣的的負面事物,而是可以掃除奸佞的正面力量。
這皇城中大多數皆是卑微之人,如此唇亡齒寒之事,怎能不偷偷議論如沸?
外頭熱不熱鬧,倒無需我費心了。此時的我正在青鸞宮的一張錦榻上,安然吃著一盞花蜜海棠燉雪梨。
經過沐浴熏香,再換上干凈漂亮的薄荷色軟裙小襖,還有第一次梳的精美靈蛇髻,這些都源自周貴妃的關懷照顧。
與此同時,正有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前去捉拿皇后宮中的王內司。
欲除正主,先滅爪牙。
“王內司啊王內司,想必你的主子一個示下,這些聰明主意該都是你出的吧。只不過聰明久了,生出驕傲,錯把別人低估!皇上雖托貴妃除你,可是你若不幫皇后害我,也不會被人揪住了尾巴,還是能夠多活兩天的。”
可惜這些話只能在心中回蕩,沒機會當面和她就事論事,掰扯清楚了。
此時我也笑了,不知想要和隨意害人的人講道理,算不算一種執著?
執著即是癡心,癡心后面跟著的詞,叫妄想。
我把手邊的茶水滴了幾滴在地上,以茶代酒,當送她一程。
致以一整杯?汝何德何能。
也該說說另一廂的別樣風云。
周貴妃今日一改平常嬌艷打扮,直裝扮的莊重大氣,以彰身份。
腰持協理后宮令牌,身后鸞儀整齊恢宏。
專事糾察懲處宮官罪責的宮正司諸人與一隊皇城羽林軍,一左一右,相擁護持。就這樣,聲勢赫赫的扣開了昭慶殿的大門。
而皇后娘娘則攜昭慶殿守衛兩廂對峙。
飄雪未止,天寒地凍,而雙方陣仗爭持如火。
周貴妃稟明來意:“啟奏皇后娘娘,因何事要帶走王內司,容妾稟來。妾宮中內侍有二,今日一早承旨去外頭園子里打幾只麻雀,用來喂食青鸞宮的貓。當二人路過彩絲院,只見門戶大開,不成想有幾只麻雀竟在院中地上,正在啄些什么。”
貴妃小聲一喝:“你們兩個來說。”
隨即隊伍里面的兩個小宦官速度出列,跪地扣頭,其中一個頭腦快的說道:“皇后娘娘,小奴兩個拿彈弓瞄準了院里的麻雀,射中了一只。這便進到彩絲院內去撿,可走近了才瞧見,那院子一角處竟然躺著個姑娘,血流一地,染紅了白雪,這才知道是撞見了命案現場。”
皇后從鼻孔里哼出氣來:“血流一地,為何只有你們兩個看見?”
“回皇后,不是的。小奴一驚,自是驚出了聲,外頭負責灑掃的聞聲而來,許多都瞧見了。”
皇后咬牙道:“暫且不論這個,說一說你們為何認定是王內司所做?”
那個小宦官接著講:“回皇后娘娘,小奴們把那趴在雪地上的姑娘一翻身,好看看是哪處伺候的,是否見過。沒想到一推她,身子底下便出來個手帕,上面血書寫著王諾丹三個字!這不就是王內司的大名。”
周貴妃此時把話接了回來:“這兩個內侍想著他們本是我青鸞宮的人,妾也有著協理后宮之權不是,便近水樓臺,干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