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物堆里繼續吃喝。有時候放縱自己做一個裝滿美食的氣球,也是一種減壓放松。
晚宴一直到丑時方止,皇上與皇后按例先行退場,每逢重大節日以及每月初一十五,皇上亦是必去中后休息。
所有人做今夜最后的祝福語后,跪地恭送圣后先行回鑾。瞧著二人華服的拖尾遠遠的不見了,我終于能順順暢暢的吸口氣來。
沒料到蘇曉姑姑華麗麗的把我叫到一旁,責問我道:“不僅直視天顏,你竟敢眼帶不敬之色!你可有解釋?”
我支吾了起來,這該如何解釋嘛,難道我要說,我穿越過來之前,認識他,并且有過節?
我一臉作難:姑姑,這,您怎么又看見了?
蘇姑姑一點我的頭:“你這丫頭,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天子是我的主子,他的一舉一動我自是事事留意?!?
我咬了咬嘴唇:“皇……皇上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并且有過齟齬,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皇上是他呢……就,不太和顏悅色……”
蘇姑姑從鼻孔里嘆出氣來,怒氣未減:“皇上定是將你橫眉怒目看個完??晌乙惨馔?,竟瞧不出他遭你沖撞的氣憤來!要知道,從來未有人敢忤逆于他?!?
我快嘴一句:“他還高興呢。”
蘇姑姑抬手欲打我后腦,我趕緊一躲。巴掌拍在了我的發髻上,玉簪摔在地上,“噼啪”一聲,碎了。
“你且自己掂量著,往后里皇上是否還記得追究,看你的造化福分了?!?
蘇姑姑厲聲說完,轉身走了。只剩我心中微涼,看著地上那折腰的幾片零落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的小白兔,也摔斷了耳朵。
那是我穿越到這個世界后,頭上便帶著的第一樣飾品,后來遇到許多華麗的,也不及這一枚帶給我的感覺之好。
該是從家中帶出來的吧,我能感覺的到,它寄托了贈予者的一片情真,只是現在,辜負了。
大年初一前朝參加恢宏的百官朝拜,而后宮又是一整天的大戲可看。
只不過今日的戲臺子分為好幾處,各宮可隨意選擇。
一個上午除了朝拜完皇后,其余時間便開始接受所有后宮妃嬪的參拜,我一旁瞧著周可愛客套中夾雜著不耐煩,不由得笑出了聲。
直到喪子未久的許昭儀進了青鸞宮大殿,貴妃才些微提了提自己的精神。
瞧著本就個條頎長的許昭儀,如今她探頸的毛病似乎更嚴重了,不懂得人,渾覺得與駝背無異。
她的眼圈陷的更深,只有氣無力的問完安說著祝福語,便自請退下。
機會來了。貴妃與我一合眼神,便說道:“許昭儀莫要著急,本宮瞧你精神仍舊欠妥,也是憂心。這年下剛好揚州刺史進貢了一頂上佳玄妙的送子觀音,其材質竟然是珊瑚與貝殼所制,此種上吉之物,本宮今日便贈送給許昭儀,望昭儀得其庇佑,再添龍子?!?
在這宮中,賞與罰一樣,沒有不領的道理。
許昭儀只得謝過貴妃。
貴妃右手一抬:“快快免禮,既是如此,便由凡女史護送觀音,親自安置在昭儀宮中的神堂內可好?”
許昭儀頓了頓,無從拒絕之下,只得行禮謝恩。
原來許昭儀的神堂,竟然藏在了寢殿背后,與后院夾墻的一個位置,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間小廁。
只是入了門,里頭別有洞天。
我竟不知她對于泡酒有如此之大的興趣,各色昆蟲蛇蟻,可謂應有盡有,“口味齊”,順順溜溜一整排碼放著。
各色奇怪的鬼畫符,奇怪的法器。貼在墻上,擱在展示架上,密密麻麻又整齊有序。
用骨頭做成的頑器和簾子,比比皆是,分不清是人骨還是動物骨。
借太陽光的介質不是窗戶,而是幾面鏡子將墻洞透進來的一束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