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小臉兒和眼睛差點被灼傷,沒事人一般,倒不怕了?”
我嘟噥著小嘴“許是經(jīng)常刀山劍樹里晃悠,竟也習慣了,這半年多來,鬼門關參觀過好幾回呢!”
他看我的眼波此刻流轉了一下“你這樣一說,我竟想帶你回……”,他一頓“回涼蘇縣呢。”
我的心里化開了一顆糖,輕輕問道“你不誤會我了?”
他靦腆一笑“著實誤會了幾天。不過說來你就莫要取笑于我,就在前天夜里,突然憶起孩提之時,阿娘阿爺曾經(jīng)在我面前恩愛打鬧的樣子。細細回憶,你當時的背影與氣韻,并不若阿娘那般欣喜飛揚。始才發(fā)覺,事有蹊蹺。”
不知何時開始,和他說話的音色開始變得幼稚“咳,你的阿爺和阿娘,真好……”
他用手指咯了一把下巴“這話怎講?”
“好的父母親便是最好的模板榜樣呀,可以一生受其灌溉。”
他的眉毛微微起伏著,正在盡力感知著我說出此話的來由。
隨即我對他爽快一笑“好啦,跑題了。那人你該也知是誰了,那日奪了我的發(fā)簪不還,故意引逗于我。說到底,你只知我在回避他便是了。”
怒色沖上他的眼眸“竟也能時時尋到你。”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我阿爹本是他家的幕僚,我進宮就得品級仍是仰仗他家。關鍵,阿爹將我強按頭,為他家當牛做馬,能有什么辦法?逃了一日,又被逮回來。申請還家,開口就被駁回。如今府門口吃份甜飲,也能被哪一路的神仙算計了……唉,天大地大,小兔子卻沒個踏實的草窩。成語里還說著狡兔三窟呢,我和雪園,烏昭容她們,算得上最慘的一屆兔寶寶了。”
我這一席話又逗的他怒中帶笑,笑中生憐,非可憐之憐,乃是心疼憐愛之憐。
“小菟,我?guī)慊厝ィ∠劝残牡却魂嚕菸蚁朕k法。”
他第一次叫我小菟。
也是第一次說出肯定的話來。
我心中一顫,輕輕,又深刻的點了點頭。
王府馬苑里,審訊著剛剛逮到的馮二馬與店小二。
還好是蒙著眼睛押進來的,他們并不知此處為何地,這幾個隨從辦事,真合人意。
此刻這二賊被綁在馬棚的木柱上,渾身已經(jīng)是青紅紫褐黑,成了調(diào)色盤。
卓奚呵斥“說吧,對著姑娘再講一遍你為何害她?”
馮二馬一臉的淤腫,倒還有些臊于見我,只垂著腦袋告饒道“小姐饒了小的吧,小的真是一時見錢眼開,鬼迷了心竅。”
接著他啐了一口旁邊被捶成鼓包的店小二“都是這王胖海,平日里跟我閑扯,凈吹牛。我便一不服氣,聲稱以前當過衙役。可這一扯謊就停不住了,后來他知道小的是在涼蘇縣縣衙當?shù)牟睿脱劬σ涣粒≌f是能給小的介紹個活兒干。”
另一隨從踹了一腳那王胖海“輪你說了!”
這蠻橫之人如今也塌了架兒,癔癔癥癥,口齒不靈“是是,小人說!小人說!”
“小人的一個遠房表姑在宮里當差,約摸二十天前,拿給小的一張畫像。只說這畫上的姑娘是涼蘇縣縣令的閨女,生性頑劣,最近就在這清風街住著,定是時常出來走動。她知道小的在這一塊里混的熟,吃的開,便叫小的想轍常在路上觀察著,盯上了……”
他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的接著道“若是盯上了,就,就想辦法對姑娘下手,斷胳膊少條腿,眼瞎耳聾,或者叫她破了相都成。只說是,沒必要弄死……”
念奕安比我激動,恨的牙癢癢,指著他道“接著說!把你知道的不吐干凈了,今日剝了你的皮!”
王大胖帶著哭腔“這位爺爺,小的都是原樣照搬,一字不敢漏一字不敢假。她她,我表姑,給了五十兩銀子的定金,只說是事成了還有二百兩的賞銀,這才一時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