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而無所陳。使民復結繩而用之。”
“如此,人們才會安貧樂道,不會冒進討死。”
隨即他的表情轉為苦笑:“在下立過一誓,只背棄先師遺愿一次。斷不會一錯再錯!如今成王敗寇,愿賭服輸,還望圣人賜死。”
皇上習慣性的嘆氣咧嘴,無奈又不耐煩的神情已經灌注在了他的肌肉里。只見他擺著手道:“拖下去拖下去,想辦法讓他吐出來。”
然后侍衛們就把他提下去了。
隨即開始審問下一位少年,皇上亮聲:“木佳,可是見到你父親了,感覺如何啊?”
只見那家伙機巧的答到:“憑空幻想,南柯一夢。見了父親一面,便心滿意足,不敢奢求其他。”
皇上呵呵笑了。
跟著,崔常侍呈上了兩道密折,一封是在舊年翻修過的大殿主梁上找到的,一封是當年的知情者上奏。
揭露了那個讓李灈日夜心驚的“身世秘聞”,原來,李灈的生父實為自己的叔叔。也就是太上皇的三弟,不知因何早被處死的三弟。
早年的陳芝麻爛谷子了,說到底,肥水沒留外人田。到底還是他們李家人,怕什么呢?勢必要將小妾哥舒琴的孩子處死,就是怕泄露這個丑聞啊。咳!
最后,列了李灈的十大罪狀。欽定于十日后斬立決。
聽到這三個字,只覺刺耳。
其長子,王妃,一干將領謀士,一并問斬。
念縣主李愷愷年幼,貶為庶民,永不再入皇族玉牒。其余側妃侍妾庶女,一應沒為官婢,發配永巷。
木佳流放嶺南。
當論到那只有兩歲的小世子時,皇上猶豫了下來。一眾大臣力柬斬草要除根,不妨給一個絞殺的決議。
我聽到這里,頭腦一陣嗡鳴。
皇上聽到這里,拍案而起,大聲說道:“容朕三思,今日,就議到這吧!”
散朝了。
我經歷過的“離山大營屠殺案”,終于在此刻,敲定了。
我不知心中有著幾分的泄憤解氣,只覺得自己的骨頭不若往日挺拔,放慢了腳步,晃蕩蕩走在路上。
還是以“殺伐”來了結了另一場“殺伐”。但是,若不這樣,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呢?
進到內廷的橫街,正準備回居所,迎頭撞見一人。
我一看,周貴妃。
如今怎么面黃肌瘦,眼神渙散?
我急忙請安,自然,在她跟兒前養成的習慣就是意思意思就行了。
“娘娘,你這是?”
她一看是我,愣住了,小菟兩個字說了一半噎了一半,登時淚流洶涌。舊日的嬌蠻之色已剝去了一大半,如今顯出了凄然哀苦之色。就連打扮妝容,也是草草了事。
我急忙為她擦著眼淚:“如今這是怎么了,只是兩個月未見,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她抽噎道:“兩個月未見,云露已經被打死,柳阿嬤也已然在宮正司關了一個月了,我來找圣人求情。”
我急忙勸道:“現在不是時候,圣人正為北境王小世子如何處置焦心,不如我隨你回青鸞宮,好生分析分析。”
她還是很聽我的,挽著我的手臂,一副尋得了依靠的模樣,不由得讓我可憐起她來。
可突然從路邊竄出一只小獵犬來,對著我倆一陣狂吠!
周貴妃小聲驚呼,“啊,又是這死狗,德妃怎么連個狗都看不住。”
周貴妃越怕,那狗越往她身上撲。我一開始只是拍巴掌,想要引開它,可它仍然撲騰著要襲擊周貴妃。
只得佯裝踢它,欲把它速速趕走。
這狗也是少見,還會見人下菜碟,看了看我的臉色后,以為我不會真的傷害他,就繼續找機會往貴妃身上躥。
貴妃也是,怎么出門也不帶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