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故事最為好奇,姑娘是不是想問,那個大人物是誰?”
我挑眉“如今你的話,誰還敢信呢?”
他雙手齊搖,連忙解釋“不不,老朽雖是個賊,也是講些道義的。聽我說了,二位再選擇信與不信。”
薛莫皟敬老,與他斟上一杯酒。
他仰脖一飲而盡,沉吟一聲道“那位人物早就不做跟藥材相關的活計了,后來所做的職位,任誰也料想不到,竟然從了武職。如今,他已年邁,其子已是金吾衛大將軍了!”
薛莫皟驚訝“啊……這!你是說衛國公張老?”
這衛國公,以前隨侍上朝的時候,倒是沒少見。著實是個黑黃面皮的,但五官尚可,到了老翁嘴里就成了“烏漆腌臜”。
老翁一杯杯的直管悶著酒“嗐!老朽看二位喬裝出來,該也是哪戶高門家的孩子。同是在朝為官,還是得多提防那老貨一家。”
我竊笑道“想必老翁在年輕時候與衛國公結下梁子,如今是不惜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洗雪心頭之恨呢?!?
老翁喝的眼皮泛上紅云,瞇著眼暈暈乎乎說“老朽恨那老貨是真,那老貨豬卑狗險也是真?!闭f完此句,一打哈欠,竟靠著墻就打起了呼嚕。
我與薛莫皟牽了牽嘴角,從他房間離開了。
今夜江上的風浪大的有些嚇人。雨下的一陣急,一陣緩。冷雨敲窗,淅淅瀝瀝。
原本這樣的天氣最宜裹在柔軟的被子里做個甜夢。只不過人在客船,心為客心。
自打出發那日,一直是和衣而眠。白天玩鬧的再盡興,一躺在床上,到底睡得不安。
莫名無眠,我輕步走到船頭,想看看浪花。
浪花無有盡頭,以同樣的姿態翻滾著,黯月黑水,照明的船燈成了一盞孤燈。
走出的路遠了,我才意識到,曾經的他們,我是不是已經見過最后一面了?
蘋果,蕭娘娘,周貴妃,冬休,林燕子……還有……姑姑,我真的不愛她了嗎?
我不知道。
我的裙擺和長衫被江風吹的飄搖而起,此刻,我覺得自己像只風箏。牽著我的那個人是阿爹,他使我的前方變得沒有那么未知。
這時開船的人走出來一個,看看天,看看浪,嘆口氣說“馬上就到巫婆嶺了,陰雨天遇黑水,只怕又有麻煩事咯。”
我睜大眼睛“巫婆嶺?”
船家說“是??!黑浪一起,不好的預兆啊?!?
我怔住了……
幾乎話音還在耳邊回訪,江下游就頂頭駛來了十幾艘小船,直將我們的大船在他們的港口逼??堪?。
這波“水匪”不管男女,各個頭戴黑頭巾,真真像極了巫婆。他們操著聽不大懂的方言,將整艘船的人趕上了岸。
薛莫皟拽著我的衣袖,一直把我往身后藏。
夜正黑著,他們打著的燈籠隨風搖擺,明滅閃爍著。光照熹微,四下都看不清楚,我們只是按照指引往前挪著步子。
船家一直在一旁喊到“沒得事??!沒得事!不是打劫,更不要咱們性命!等一下和山民們配合就是了!”
如是一遍遍的安撫人心,才使得一眾沒有刀兵相見。
算是一直沿著江岸,未走太遠,便見一處山洞,洞中篝火明亮!
帶頭的“巫婆”往里一指,命令我們進去。同行探頭往山洞觀瞧,只見里頭布置平常,光亮平常,這才稀稀落落的往里進入。
然后只在書里看過的一幕出現了……
洞中有個巨大的石案,案上散落著一灘餃子餡。餃子餡的旁邊是一副完整的人骨架,骨架血跡斑駁,還沾著沒有剃干凈的碎肉。
這是,天葬?
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巫婆過來了,許是看我人瘦小好欺負,先朝我走來。手中端著一個黑瓷碟,碟中是兩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