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隊將軍說帶甜甜貓去離山大營玩一日,轉(zhuǎn)天給我送回來。我心想甜甜貓如今已得到了官方認(rèn)可,便欣然同意了。
結(jié)果次日下午,我如時等候在玄武門許久也不見貓回來。心中著急,踏踏的跑回延嘉殿差人去離山。
娘對我招招手:“菟兒,過來?!薄笆裁词卵桨⒛?。”
“來。”她一牽我的胳膊,抱我在她腿上坐下:“別找了,我已著人將貓兒送走了?!?
我愣住了。
“它到底是野獸,養(yǎng)在宮禁之中,遲早是一樁禍患?!蔽曳磻?yīng)過來,強壓著怒火:“又不講信用,說好的話被大風(fēng)刮走了?!?
“娘知道這貓兒此次有大功,也記得你說過它在山澗溝救過你。但一事歸一事,懂嗎?”
“貓送哪兒去了?”
“現(xiàn)在還不能叫你知道。何時學(xué)的穩(wěn)重了,不再咋咋呼呼了,娘再告訴你?!?
我有些絕望的搖了搖頭。可腦中一閃,驀地想起一事,我大聲道:“又哄我,又哄我!是不是把甜甜殺了,給皇上治病做藥引?是不是?!您那一日還說,太醫(yī)稱貓身上都是藥材!”
娘把右手指尖一攏,啪的拍在我的嘴唇上。
猛的一吃痛,我又愣住了,眼前是宮女們的回望,耳邊是她的嗔怪:“我打爛你的嘴!你敢直呼皇上!”
接著,她把手湊的近了,又是一下。
我張大嘴發(fā)出無聲的哭泣,頭直往后仰去,悲憤交加之時已習(xí)慣望天兒。然后這個場面就變的特別奇妙,一個半大孩子坐在娘的腿上且被緊緊摟著看似乖寵,但另外一邊被一只手上下瞄準(zhǔn)不停打嘴。
宮女們吞吞吐吐的勸說和響在我嘴皮上的聲音一樣凌亂。
我掙脫了欲往外跑,身后傳來一聲怒斥:“給我攔住她!”
最后只好回在自己房中,抱住尖尖雞大放悲聲,為我的甜甜貓哭一哭送送行。
我蔫兒著在房內(nèi)呆了兩日,沒有人來勸慰我,就連玫姨也沒有。自從出過我被罷官的事,她就不大向著我說話了。最后只有嘰喳皮悄悄進來趴在我的床頭:“公主公主,別傷心了。奴婢打聽過了,雖說這幾日太醫(yī)署和突厥巫醫(yī)皆在為圣人準(zhǔn)備接骨術(shù),但不曾聽說殺掉獰貓做藥引的事?!?
“真的?”
“真的!奴婢問過甘露殿的小樹和蘭內(nèi)人了,她們兩個可是圣人身邊的大宮女,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揉揉臉坐起來,這才覺得通體舒暢,活泛過來了。
“行啦行啦,前廳里頭正在備海鮮鍋子呢,是陳修媛特意給娘娘和公主送來的南海食材,那大龍蝦,四五斤重呢?!?
我撇嘴:“不吃。我不喜歡阿娘?!?
“喲,那您就還等著吃菜絲粥呢?有什么好丟面兒的,大皇子昨個兒不知道為啥,被德妃一癢癢撓打的順嘴流血,您這算什么,蜻蜓點水的。”
我突然想起顏阿秋一直在大皇子的文德殿伺候,遂八卦心起:“嘰喳皮,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把這事打聽清楚?!?
嘰喳皮瞇著眼壞笑:“行勒,沒準(zhǔn)背后還真有什么樂子。對了,您咋老叫奴婢嘰喳皮呢,奴婢叫紋竹。”
“好的嘰喳皮?!?
“哼。”
轉(zhuǎn)過天來,不知又睡到了幾點,反正也沒人叫我。
我正在被窩里考慮要不要繼續(xù)示威抗議,突然覺得額頭一下刺癢。
“尖尖,你現(xiàn)在大了,可別用勁兒啄娘親,受不鳥?!?
然后耳邊傳來大笑聲:“還睡呢!還睡呢!太陽都曬屁股了!”
我呼騰一下抬起頭:“大鐵牛舅舅?”
“天呀,什么時候到京的?”
“就現(xiàn)在,剛到。還不起來?”
“就起就起。”我火速穿上衣裳,然后跳到舅舅背上,他像以前一樣,背著我如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