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問道:“憐娃,那一日在謝府你撿地上的糖吃,是不是在故意引起咱們的注意?”
憐娃姐姐搓著手指:“嗯算是吧,也真的覺得那糖人可惜。”
李夫人聽了這話,抹起淚來。玫姨笑道:“孩子心里透著亮呢,知道都是官家府弟,興許咱們認得她爹爹。我看啊,她的癥狀能治好。”
一眾紛紛稱是。
而我想著別的,不經意間出了神。
“菟兒,你邪笑什么?又在動什么歪腦筋?”娘厲聲一問。
我趕緊搖搖頭:“沒沒,我只是覺得姐姐的名字太稚氣,這才笑的”外婆哈哈樂著:“你當你的名字不稚氣?屬兔的,起名兒的時候又臨近中秋,就干脆叫小玉兔了。之所以用了草字頭那個菟,意思是兔子有草吃。”
李夫人也笑著:“姑娘家多是一個乳名用到老的,不比男子,入學了有學名,長大了還有字有號。”
我嘀咕:“娘親的名字為何如此正派?”
外婆答:“那是你外公說,名正則人正,不喜用閨閣軟字。日出為曉,明智為曉。女子家也可與男子一般無二,就取這紅日將升,曉光出云之意。”然后外婆又話音一轉,有點哀色的說:“許是就因為這名兒的緣故,你娘打小就心氣兒高。到了十二三,家里頭開始討論哪家的哥兒人物好。這被你娘聽了去,她就不干了,非要參加宮女遴選。還跟咱們保證著,定能謀個女官當當。”
一席話逗的大伙哈哈直笑,娘的臉上也笑出了紅云:“您無端端的,提幼時的事干嘛?”外婆說:“還不叫提呢!你說,自打你進了宮,咱們娘倆多久才見一回?真是難心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李夫人寬慰道:“如今不都好了,您二位就天天黏身上吧,都補回來。”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笑。
晌午時候,嘰喳皮神秘兮兮的來向我回事。
“公主公主,奴婢打聽到了,您猜猜怎么著?”“少賣關子了,快說吧。”
嘰喳皮低聲說道:“大皇子挨的那一嘴巴,原是因為臨幸了一個宮女。德妃娘娘大怒,已經將那宮女暗中處死了。”
我唇角一勾:“也難免她大動肝火,大皇子不過十一歲。”
“是呀,當時文德殿里,是挨個的審,挨個的罵,什么小蹄子勾引爺們學壞的話全來了一遍。”
“被處死的宮女是誰?”“據說只是個相貌平平,不大吭聲的一個。這事兒德妃害怕叫圣人知道,擔心對大皇子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一直默默處置的。就是德妃這脾氣一上來,自個都忘了。娘倆不對付吵了幾句,她當著外人面就給大皇子來了那么一下子。要不然,這事也傳不到奴婢耳朵里。”
我想了想:“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宮女么?”
“打聽來的話是這樣說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用罷午膳,李夫人放下了茶杯。
“憐娃,你三弟弟要出考場了,咱們還要去接,走吧?”
她抬眼看著大鐵牛舅舅,依依不舍。
我趁機說道:“不妨叫姐姐多在宮里陪我玩兩天吧。”
外婆她們也笑說:“是呀,孩子不想走呢,就多住兩天。”
李夫人嘆口氣道:“我怎么敢把她留下,瘋瘋鬧鬧的,礙了娘娘的清靜。”
憐娃小聲:“阿娘,就多玩一天好不好,我一定老實聽話。”
這邊再三保證,這邊客氣的留,三令五申了半天,李夫人才放下心來,帶著丫鬟們離了宮。
舅舅也和憐娃姐姐,去偏廳里說話了。
外婆偷偷瞄了幾眼,帶著份后悔說道:“這客套歸客套,蘇晝這,兩人不會真的生出什么情愫來吧。”
娘說道:“我看難保。”
外婆小聲齟齬:“這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