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碼之論擴展引發的吧。現如今,她倒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日子看起來如常,但一些埋線在暗中滋長,待它破土的那一日,便成了人生的折點。
烏昭容聽了我的建議申請去洛陽行宮照顧太后娘娘,果然得了皇上允可。
啟程在即,她在紫云閣有一搭沒一搭的收拾著東西,我進來的時候,行李箱不過二三。
我咧嘴一笑“昭容對這皇宮當真是沒有眷戀啊,要帶走的東西,僅僅如此。”
她亦是自嘲的笑“當中的一多半,還是我入宮時候從家里帶來的。其余就是些換洗衣裳,幾樣有趣的賞賜罷了。”
我頹然傷懷起來“你也要走了,散的真快。”
她拿出了藏酒“要不然,再陪我喝幾杯?全當為我送行了。”
“妥妥的。”
小案幾上擺上小菜,我倆圍在蒲團上,連連舉杯。
“小菟啊,當初我對你示好交朋友,你還幾度不愿意呢。”
“哈哈哈,當時我且是驚弓之鳥,對別人的親近一概都提防著。你一進宮,好歹就是二品昭容了。我呢,一個低品女官,動輒得咎,缺乏依靠。見了誰,都得看人臉色,說的也多是取悅之言。累啊,那時候真累。”說到這,我的眼睛濕潤了。
“現在不就好了?到底你的憂心一半是多余的,皇后娘娘明里暗里關照著你呢。”
我搖搖頭“你沒在我的處境,難以體會。就算今日,我心里也時常不安。罷了,說說你吧,待出了這道宮墻,前頭可是一片好光景呀。”
烏昭容真心一笑“還別說,我是千萬個高興的。當初父汗應了皇榜送我來京,原是做了件舍骨肉為烏氏的卑微之舉……嗐,我等倒也不敢說求陛下領情,只是沒想到卻適得其反,惹的陛下百般忌憚……”
我揮舞著筷子“別想了別想了,哪有那么多遂人所愿的。再說人和人之間本就業因復雜,有時候,僅僅是看不順眼而已。”
烏昭容也是喝紅了臉,搖頭晃腦著,突然眼睛一亮,從懷里掏出一塊小銅牌遞給我“小菟,朋友一場,感謝你的相幫,如今我要走了,留給你一樣信物吧。”
我來回翻看著這塊牌子,正反兩面都有一彎月牙。
“這是何物?”
“這是烏氏密探局勾月門的令牌,若哪日你有需要,可持此牌與勾月門搭線。”
“如何聯系?”
“勾月門在京中的分址,就在西市十七號樓,名叫月榮絲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