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我指著他道“你的差事當的好啊,區區一個鹽鐵使就敢斬殺五品大員了!”
他站起來歪歪頭“又當如何?哥哥我乃一品親王,還殺不得一個罪臣?”
我怒吼道“那何楊即使有罪,你盡可奏本彈劾,押回京中來審,何以潦草定罪、越權行事!還有,你既稱他有罪,證據呢!”
他哼了一聲,“證據我已帶回,你自己看吧?!?
他指了指桌子。
我拿起一沓文書翻了翻后遞給陳碩,“陳侍書,你來驗一驗這證據是否合理依法!”
陳碩接過,退到一旁仔細察驗去了。
這時候太后冷笑了一聲,“他革我親信官職,我兒斬他女婿頭顱,這樁買賣不虧,不虧~”
我怒而豎眉“阿娘!律法在你們心中無足輕重是嗎?”
她冷眼一瞥“阿娘?比著讓兒,你倒真像是別人家的孩子呢。讓兒雖有些許莽撞,但那何楊也是罪有應得。”
我大聲道“何謂罪有應得?三司未審,他晉王就能代表我朝律法了?”
陳碩慢步過來,頷首道“陛下,下官已察驗一遍。何楊之罪乃是從鹽池中選了些品質不入官的次品,私自售給黑鹽莊,所得贓款已有一十二萬兩?!?
晉王插嘴道“沒錯,著實一十二萬兩之多,我已命人將贓款封箱運回,不日就到京。”
陳碩接著道“除了有被繳獲的臟銀物證,卷宗上有人證七人,皆是鹽鐵司下屬官員,證言狀子上已簽字畫押。并另有搗毀黑鹽莊所得的證人證言。”
晉王聽到這得意的笑“怎么樣妹妹,你現在不會懷疑哥哥我濫殺無辜了吧?”
陳碩接著道“按我朝律法,早在太祖皇帝之時,官員貪瀆或義臟百兩白銀,便可處死。到先帝年間,先帝推恩,把數目提高為一百兩才可定死罪?!?
晉王意氣風發的站起來手舞足蹈“聽聽,聽聽,這貪臟之數夠他死十回了!”
陳碩接著道“然,這證據卷宗尚未得司法認可,若說取證不夠公允,證據真假難辨尤可。晉王可謂是罔顧司法,逾越犯上?!?
“你放肆!”晉王指著陳碩就大罵。
陳碩漲紅了臉,我對她擺擺手,“你帶著證據卷宗先回御書房?!?
桌上的鍋子開了,玫姨過來招呼我們入座用膳。
我坐過去拿起筷子,在調料碟中攪了攪,悠聲道“明兒個朝會,想必參晉王奏本的不在少數,我說哥哥,你想叫朕保你嗎?”
他涮著肉片看了太后一眼,然后呵呵了兩聲“妹妹,你不會想把哥哥也送去大理寺吧?照這樣下去,咱們自己人可快要全軍覆沒了?!?
太后接了晉王的眼神抿著笑,頗有諷意的說“讓兒,那你可得好好求求你的陛下妹妹了。吃完飯咱們娘倆都給她跪下,求求她心頭上長二兩肉,疼一疼咱們自家人?!?
“哈哈哈哈”,晉王放聲的笑,聲音洪亮。
我壓著怒氣“阿娘!即使是少府的案子,我也不會輕易叫左相他們定案的!今兒刑部和大理寺的奏折呈到御書房了,要對歲大人革職流放,我打算駁回,再著一批人重審!”
太后挑著蛾眉“重審?你拿什么重審?到時候一幫老臣群起而攻之,非罵哭你不成!少府短的那七十萬兩銀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乃是先帝挪走的虧空。先帝悄悄辦過察事司,辦過特使司,開銷用度能從哪里來?還不是從少府來!而今這公然的秘密,卻成了攻擊少府的利器?!?
我疑惑著“既然如此,何不挑明了為先帝所用?怎需拿人頂罪!”
太后嗤笑一聲“傻不傻。早先的知情者而今皆矢口否認,不承認先帝挪用,你怎么辦?”
我差點摔筷子“那左相一流就是耍無聊咯。”
“對,就是耍無賴。虧得你哥哥用彼之道還施